钱铭也不是愚蠢之辈,这会冷静下来,酒也醒了,头上更是见了一层细汗,满脸的震惊之色。
“季公子,按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根本都是有人再暗中操纵,为的就是拖住我的脚步,为太子一党争取时间,可这观音院内尽是女眷,根本没有太子党的人在,那又是谁布下这个局,引本王上钩的,当真是歹毒难缠,险些让我也着了道。”
冷冷一笑,季凌枫叹口气,声音中竟透着一丝无奈的说道:
“侯爷说的都对,这观音院内确实都是各府女眷,但我记得,季某从扬州回来后,就提醒过所有人,要密切提防一个女子,若她进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而显然我备考科举,不插手诸事这段时间,大家早就将我这话当成了耳旁风,而侯爷别忘了,我提到的那个女子,如今可就在这观音院中呢。”
钱铭的眼睛瞪的很大,一脸的不可思议,听到这他哪里还能不知道,季凌枫指的这人到底是谁。
“萧瑾萱!季公子是说,这一切都是那个萧家庶出做的,一个卑贱的庶女,她怎会有如此本事,而且她只是个十几岁的闺阁女子,恕本候实在无法认同你的观点。”
季凌枫闻言,却哼笑了一下:“侯爷不信我的话,季某也不勉强,但您难道就没注意到,八公主如今和这萧瑾萱走的极为亲近,昨日华阳公主本是要立即回京的,也是这位八公主出言相拦,就是被她这一拦,才将华阳公主扣下的,而当时跟在八公主身边的就是萧瑾萱,八公主是睿王的亲妹妹,我看她根本就是周显睿,派来给萧瑾萱当帮手的。”
这季凌枫确实心智了得,来到观音院只一晚,就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梳理出来了,并且分析的一丝不差,哪怕钱铭心里,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竟被个十几岁的丫头给算计了,但也在说不出半句反驳的理由出来了。
眼见钱铭被他说服,季凌枫当即不敢耽搁的继续说道:
“这萧瑾萱不能当成寻常女子看待,我在扬州和她交锋数次,不怕侯爷笑话,竟没有一次讨到过便宜,而如今她在暗处,咱们却在明处,这就更加不利了。因此立即离开观音院才是上上之策,只要离开了这里,无论对方多善筹谋,也在难算计到侯爷头上,等到太子一事尘埃落定,咱们在转手收拾了她,也不过是顷刻间的事情。”
季凌枫这话,其实就是给钱铭一个台阶下,省的对方抹不开面子,死扛在观音院里。
就他对萧瑾萱的认识,若在耽搁下去吃亏的必然会是钱铭,因此季凌枫只说自己也不如萧瑾萱,以此让这位侯爷,心里受到的打击能小上一些,并乖乖的随他离去。
而钱铭这会,发现自己竟被人圈进了局里,内心也惶恐的厉害,所以没犹豫多久,他就答应了季凌枫的提议,并随着对方也不整理东西了,急匆匆的就准备离开观音院。
而在说才被钱铭没留情面,暴打一顿的华阳公主,如今也消停了不少,只是伏在软榻上,嘴里咒骂着怀安候不得好死,然后默默的流着眼泪。
就在这时,忽然她听到,紧挨墙院那边的窗户,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华阳诧异之下,就转身抬头望了过去。
可这一看不要紧,她差点没当场被吓死,就见原本关着的窗户,这会竟已经大开着,一个身穿暗红色衣服的丫环,一跃番进她的房内,然后眼神冰冷的看着她,而这人正是赤灵。
翻窗户进来的,不用想也知道定不是善类,华阳当即就想大声呼救,可是她才只喊了一声,赤灵就指如闪电般的,在她身上连点两下,当即华阳就再也叫不出声音了。
而这时,萧瑾萱的身影,也在文昕的搀扶下,从窗户外翻了进来。
一进来后,萧瑾萱悠闲的将裙角弄皱的地方展开,然后望着华阳,温婉的浅笑了一下。
“想见公主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呢,瑾萱为了您可是连窗户都爬了,不过想到这是与公主最后一次见面了,那我受的这点辛苦,倒也算是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