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半白头发男人总结说，“那么，我提议：废除‘大一新生不得入足球队’这一条规则，谁有异议？”
白发伯伯率先地应道：“无异议！”
大鼻子叔叔也道：“无异议！”
在场人们面面相觑，纷纷道：“无异议！”
“那好——”半白头发男人在纸上写写画画，“废除‘大一新生不得入足球队’这一条规则！”
众人瞪大两眼，仿佛第一次看清半白头发男人的本质——
话说足协办事的效率竟是如此之高吗？
却见半白头发男人面不改色地再问：“让我们再讨论下一条内容：莫百山行为有失，是否处罚莫百山，并大肆公告莫百山岗的行为，给球迷予以警惕？”
“不可！”中年妇人大惊，“处罚是小，大肆公告就免了吧？——倘若真要细数莫先生的行为，必失莫先生的颜面，届时他要报复，那该怎么办？”
白发伯伯不满道：“你想得太多了吧？”
大叔急声道：“能不想多？——莫先生之威，恐怕你不清楚……总之，得罪他很没好处，真要恨上了，对足协是巨大的灾难。”
“如何灾难？”大鼻子叔叔不以为然，“他会拆了足协不成？”
“何止拆了足协！”大叔站起身来，“惹急了他，他什么事不敢做？……”
“那你想怎么做？”大鼻子叔叔也猛地站起，“无视这事？任由他去肆意妄为？实话告诉你吧！我盯上他也不是一天、二天了，早在市足球赛开始时，我就盯着他了……他起始倒还本分，可是后来却——不提也罢！反正，我建议重罚！”
“莫百山一人不足为虑，各位有思量过龙有钱吗？”白发伯伯脸色铁青，斩钉截铁地宣布，“龙有钱竟悬赏三百万现金，暗地挑唆所有与北京体育学院足球队的对手们，许诺只要赢下北京体育学院足球队或踢残他们的队长，就能拿到现金！各位，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
“这……”大拇指指甲掉光的白发奶奶皱眉说，“的确太过。”
“还有更夸张的！”大鼻子叔叔重新地坐下，“现任北京体育学院足球队教练的蒙凡玉和我略有素识，他告诉我，北京体育学院足球队的原教练出了车祸，住院了，和他一起住院的还有北京体育学院足球队的正选守门员——据说，他俩实被莫百山陷害的……这已严重违反足球规则了吧？称之黑幕中的黑幕都不足为过。”
瞧见大鼻子叔叔坐下，大叔也不吵了，干脆地坐下。
“其他人员怎么看？！”半白头发男人寒脸，扫视一干足协成员。
足协成员们反应相当精彩：有红脸的，有震惊的，有淡定的，有同情的……最后，大家异口同声道：“必须……必须处罚莫百山。”
“给莫先生一次机会”这句话被众志成城的人们彻底地无视直至淹没。
半白头发男人思忖片刻，又道：“莫百山先生行为不检，却是足协的攒助人之一，另一攒助人则是龙有钱——假如真把他们开除，对赞助而言……”
“咚咚——”会议大门被敲响，刚好打断了半白头发男人的发言。
半白头发男人一顿，忍住怒意，沉声道：“进来。”
是谁这般不知死活，竟敢在会议中途插足而来。
会议大门被打开，钻进一名年纪不大的矮个子男生。
矮个子男生一身西服皮鞋，长相一般，却很稳重，气质青涩，咋一看去，真的好年轻，让人怀疑他连大学都没毕业——甫一踏进会议室，矮个子男生便和众人成了鲜明的对比：矮个子男生的面容，稚嫩得都能当这群人们的孩子。
一群人们看得惊疑不定。
“各位好啊！”矮个子男生自来熟地介绍，“我叫郭东，有谁认识？”
“你？……”二十人当中，有三人分别叫出声来。
半白头发男人目光一闪，迟疑道：“你是郭东？郭氏集团的……？”
大鼻子叔叔一喜，急道：“你是郭东？你认识蒙凡玉教练吧？”
白发伯伯“哦”了一声，叹道：“郭氏集团的ceo？——英雄出少年呀？”
“英雄不敢当。”郭东关好会议大门，拘谨地站好，朝众人鞠躬，“我叫郭东，我是郭氏集团的ceo，请大家多多关照。”
众人一片寂静，就等郭东说明来意。
郭东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请问，你们需要攒助吗？——我自觉郭氏集团也小有实力，想给公司找条门路……我知我说得太过突然，你们一时没法接受，我也理解——不过，请您认真地考虑我们郭氏集团，一旦合作，不必教你们吃亏。”
说罢，郭东走上前来，将一份厚厚的合同递给半白头发男人。
这事当真来得太过突然，半白头发男人眨了眨眼，抽空迅速地浏览合同。
稍稍翻了一会儿，半白头发男人抬头道：“给几天时间，让我和他们讨论一番。”
“没问题。”郭东自信满满，又递上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们同意，我十分自豪能与你们合作——”
不待半白头发男人开口，郭东再道：“那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离开了？——抱歉，打扰了你们的开会！”
鞠个躬儿，郭东转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众人望着关闭的会议大门，都快转不过弯儿。
良久，半白头发男人强迫地回过神来，示意众人继续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