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拧眉,“这是真的?”
她自从南疆人入京之后,为了避免与他们过多的接触,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家里的,更是别提进宫了,所以对苗嬷嬷去过慈宁宫这件事全然不知晓。
“自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没有必要骗你。”
他顿了顿,“而且我也不会骗你。”
姜妧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姜妧似笑非笑道:“不过你这样防着自己人真的好吗?”
颜二爷睨了她一眼,“谁跟你说我们是自家人了?”
“她是乌家的人,我是颜家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一家人的。”
“看起来,你们南疆也不是很和谐。”姜妧似是玩笑道。
“和谐这种东西,在权势利益面前,永远不可能存在。”
“这话倒也不错。”
姜妧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起身道:“如果没什么事,咱们就先到这儿吧。”
“等等——”颜二爷突然叫住她,“你……你能不能……”
看着姜妧清澈的眼神,他下面的话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
人家都已经说了不要父爱,他还能盼望着她叫自己一声父亲吗?
姜妧瞬间看懂了颜二爷的意思,说真的,这一声“父亲”她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的。
“二爷,我……”姜妧脸色骤变,手捂着胸口,没有任何征兆的昏倒了下去。
“姜妧——”颜二爷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接住姜妧的身子,另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脉上,脸色骤变。
……
顾宁琛在衙门里正和俞明州商量着这一次下头新递上来的案子,锦衣卫虽然给皇上办事,可有些琐碎的事情也是要处理的。眼皮子突然抖了抖,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里陡然升起。
“怎么了?”俞明州困惑的看着他,顾宁琛这人,可是从来不会在讨论正事的时候出神的。
顾宁琛压着心底的不安,正要开口说没事,一个锦衣卫突然带了个丫鬟走了进来,“世子爷,王府中的一个丫鬟过来了,说是有急事找您。”
顾宁琛看清楚是玉砌,还未开口询问,玉砌已经哭道:“世子爷,夫人今儿个查看一下,谁知道突然昏倒了,人已经被送回颐安堂了。”
顾宁琛听说姜妧昏倒了,立时心口一惊,什么也顾不得直接一路跑到了门口,翻身上马回家。
颐安堂里,气氛略显凝重。
顾宁琛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奔向了主屋,“阿妧——”
他急匆匆的赶到床边,姜妧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额上的秀发被汗水打湿,粘在了一起,他抬手将它们整理好,低声喝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琛,你别着急,府中的良医正已经来过了,安宁只是有了身孕。”荣王妃的声音突然响起。
顾宁琛整个人直接僵住了。
“怀孕了?”
荣王妃面色复杂的点头,“良医正仔细把过脉了,错不了。”
她摸了摸肚子,心情有些难以言喻的郁闷:好嘛,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那她怎么会脸色这么差?”反应过来的顾宁琛终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是见过姜妧被蛊虫反噬时候的情形的,这分明就是……怎么会是怀孕了呢?
顾宁琛有些疑惑了。
“每个人的情况或许有些不同吧……”荣王妃也觉得奇怪,可良医正把脉之后又说姜妧身子一切都好,没什么异常的,突然昏迷,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顾宁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母妃,您怎么在这儿?”
噗——
一把利箭直接扎在了荣王妃的心上。
“你现在才看到我在这儿?”荣王妃眼中满是委屈和控诉,感情他方才是一直在跟空气讲话吗?!
这个她十月怀胎出来的儿子可真的是有本事,简直是要气死她了!
顾宁琛有些赫然,等他出了里室看到正端坐在外头喝茶的颜二爷时,更是震惊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颜二爷端茶杯的手微不可闻的颤抖了下,淡淡道:“从世子爷回来之前,我便一直坐在这儿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没看见。
荣王妃狠狠拉了一下儿子的袖子,怕他再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来,“安宁今日能及时被送回府里来,还是颜二爷的功劳。”
“对待救命恩人,怎么能说这样扎心的话?”
虽然她这个母妃也因为被儿子忽略了很扎心,可在外人的面前,还是需要遮掩遮掩的。
顾宁琛此刻已经淡定下来了,“母妃,您说的是。”
“颜二爷既然是我夫妇的恩人,我自然该好生招待一番。”
“母妃,您身子重,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阿妧若是醒了,我会使人与您说一声的,您别太担心了。”
荣王妃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里室,到底也知道自己有着身孕在这里只会碍事,便带着人先回去了。
顾宁琛在椅子上坐下来,“颜二爷,这一次的事情,多谢您了。”
虽然姜妧不准备认下这个父亲,可到底两人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女,顾宁琛自然也不希望对方对他印象不好。
颜二爷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顾宁琛岿然不动。
就这份定力,让颜二爷心中忍不住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喜欢顾宁琛,是因为他张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但不可否认,他对姜妧是用了心的。
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