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鸟叫声,黑暗中塔兰特听到了溪水的流动,意识逐渐恢复,“扑扑扑!”鸟儿跃起,鼻尖发痒,塔兰特睁开眼,蔚蓝的天空,几团漂浮的白云,他抬手拿走落在脸上的羽毛……又开始了,塔兰特坐起身。
周围是草地、树林,青郁的景象,充满生机,昨晚所经历的毁灭似乎只是错觉,但塔兰特知道那不是,所有记忆都是真实发生的!计划开始,他检查了下装备,赠送给半身人的药剂和绷带都回到了灵纹袋,龙徽在身旁,一切都和第一天相同。
她们应该已经出发,塔兰特走向树林,需要更快,他迈开步伐跑向既定目标。
半身人没有出现在树林中,如果是完全的重复,此刻塔兰特比昨天提前了至少半小时,他继续前进,在树林外的一片草地上遇到了那群孩子,可怜的小家伙们被彻底吓坏了,他们像小鸡般四散狂奔,塔兰特没有做出解释,明天还会发生相同的事,解释只是浪费精力。
镇上的遭遇完全相同,半身人全被吓跑,塔兰特喘着粗气推开酒馆的门,琪拉维顿在柜台后调酒。
“早”,牧师仰头喝了一杯混合酒。
“你来多久了”,塔兰特靠在墙边,有些疲累,两天没有肉食让他虚弱。
“比你早十分钟”,琪拉维顿转身,“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没有”,塔兰特缓口气,“昨天送给半身人的药剂和绷带回到了我的灵纹袋,这是唯一的新发现”,他看了看窗外,一个半身人都没有。
“像是重新开始”,牧师摇了摇腰间的酒罐,“但是有一点不同,我带来的火龙酒喝掉之后没有恢复,它确实被喝掉了。”
“卡特丽娜前天受的伤也没有及时恢复”,塔兰特试着整理思路,有些杂乱,“有些事物不可逆转。”
琪拉维顿转过身,“酒馆的酒在重复,前天和昨天我都把这瓶喝掉了”,她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还有昨晚我们画的地图,这桌子还是新的,什么痕迹都没有。”
“我有些不明白”,塔兰特走到牧师身前,“似乎,我们和这个世界还有一些不同,比如这里的原住民半身人,他们的记忆也在重置,而我们会记得昨天、前天发生的事。”
“黑暗航道藏了不少秘密”,牧师调制出一杯黄色的酒递给塔兰特。
塔兰特接过酒杯喝了一小口,“放了什么?”味道油腻,几乎令人作呕。
“黄油。”
“……”塔兰特把手中的酒杯退回,“疯子。”
“我喜欢你认同我的可爱”,琪拉维顿十分满足,“我们得找点其它的食物。”
“我一直以为你只需要酒”,塔兰特舔了舔嘴唇,到处是油腻的气味,“牧师能吃狗肉吗?”
“别让我恶心。”
“哈”,塔兰特敲着柜台,“你应该把醒来时遇到的公羊带过来。”
“你想学习怎么发情吗?”牧师厌恶地眼神。
塔兰特耸耸肩,“拿那瓶。”
琪拉维顿把指的那瓶酒拿下来,“我们忽视了一点。”
塔兰特拧开瓶盖,“什么?”
“你搜索过镇上的其它地方吗?”
“没有”,这句话让塔兰特提起劲,他们甚至还没好好找过镇上有些什么,也许会有议政厅、神殿、传送站之类找到线索的地方,“我们走!”
“不打算等那个‘傻瓜’吗?”
“等她来”,塔兰特靠在柜台上看着门外。
时间艰难地流逝着。
“我们在这儿多久了?”塔兰特轻声问道。
“至少一小时”,琪拉维顿用披风上的利刃磨着指甲。
心情开始焦躁,她能应付动物的问题,但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其它什么事,如果……塔兰特跳下椅子,“我去找她。”
“你在担心什么?她不是孩子”,琪拉维顿摊开五指仔细地打量,“她还戴着我送的戒指,恐怕连你都应付不了她。”
“希望如此”,塔兰特走出门,需要回忆下昨晚那张地图,卡特丽娜的位置在——左手边。
“圣骑士,我严肃地问你一个问题”,琪拉维顿跟了出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求婚。”
“为什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突然?这是个很实际的问题,我们可能无法离开这里了。”
塔兰特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琪拉维顿后继续向前,“我们会离开的。”
“信仰给人创造了一个虚构的世界,所以我们两看到的不一样。”
“会离开的。”
“这里是最合适的地方,现在是最合适的时间,只剩我们,你不用担心其它任何因素,如果你爱她,就是现在!”
塔兰特脑中闪过无数混乱的信息,地位、家族、未来,背负了太多的责任,那不仅仅是点头同意的瞬间。
“难道你们的爱也需要规则的同意吗!”琪拉维顿走到塔兰特面前,“看看布伦格,他遵守的游戏规则给他带来什么!”
“你不明白”,塔兰特看着她的眼,那双瞳孔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他不知道怎么跟她沟通。
“如果你拒绝,我会杀了卡特丽娜”,琪拉维顿冷笑一声,“我厌倦了无休止的感情游戏。”
“你也会死”,塔兰特压制住情绪,不管这是不是玩笑都越过了底线。
“我从不在意自己什么时候迎来死亡,因为我每天都在享受,酒,男人,每天都是我的最后一天。”
塔兰特迈开脚步,“我们停止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