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平日一个个贪功倒是不用朕说,也无需人教就会了?现今倒是让办点事,倒会推三阻四了。”众人一听齐鞎所言,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何尚书更是匍在地上,瑟瑟发抖,一时间大殿上人人捻神捻鬼,惶恐不安。
“何尚书,做了几年官,吃了几年皇粮,怎的把孔圣人的不耻下问倒忘个干净。”
“谢皇上提醒,臣愚钝,臣定当查明原委。”
六王府中
齐蔺正衣衫不整抱着一美貌娇俏女子在怀中狎玩,见杨凊来此,便拍拍女子的娇臀,女子便低眉顺眼的给齐蔺整了整已散开的衣襟,从齐蔺身上下去,对着杨凊略一作揖便出了院子。
杨凊见女子皱皱眉头,见到齐蔺一副懒散萎靡模样,眼中升起一股不耐神色:“青天白日便如此萎靡,怎的还嫌自己名声不够臭。”
齐蔺拜拜手:“杨叔,若是来教训本王的就免了吧,母妃在世时,本王的耳朵就已经起老茧了。想着母妃走了,本王也落得清净,何曾想倒是有出来个杨叔。”
杨凊一听齐蔺说起贵妃,便又要说些什么,齐蔺一看,便立马道:“杨叔可是找本王有何事?”
杨凊见状也只能作罢:“今日大殿上,齐鞎倒是揪着平江之事发了一大通火,全殿上下没一个敢说话。”
齐蔺嘬一口酒,笑笑:“他若是不发火,本王到觉着他是个死人,本王顶顶烦他一副慈悲样。谁去查可有定论。”
“工部何尚书,倒是问了是谁人监督平江河堤修缮之事。”
“左右不过是想确认与本王有何干系,赵滨已无用,抛吧。他既如此想试探何尚书,让他晕头转向一段时日吧。”
杨凊听完,点点头,眼中一股赞赏神色:“既如此,那我便吩咐下去,”顿了顿,终是把憋在心中的话说了:“少找些女子,不要到时色令智昏,被掏空了身子骨。”杨凊说完便出了院子。
齐蔺见他走出了院子,端起了案几上酒瓶,一饮而尽,往旁边一掷,便仰面躺在榻上,院众人见状皆跪下。
他突的想起在桃园初见他时情景。那时正是自己七八岁的光景,整日在宫中不是斗鸡走狗,便是戏耍宫中众宫女太监,被宫中人称做混世魔王,仗着母妃的家势与父皇的宠爱,加之自己又生的漂亮,整个宫中倒也无人能管得住自己。
那日,闲极无聊,便带着自己贴身太监,也不知怎么的就逛到桃园来。桃园本是先帝再世时,宠妃张婕妤寝殿,张婕妤去了之后,便传出些怪力乱神的事来,先帝便渐渐把桃园封了。
自己从破败之处爬进桃园时,正值桃花盛开时节,满园桃花竞相开放。不顾太监劝阻,便在这桃园中游荡起来,突的看见一个桃树上睡着一个人,比之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纪。等自己走近了再看,倒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自己自小便被众人夸赞生的漂亮,等长成翩翩公子时,不知道要让天底下多少女人伤心。眼前这人却是比自己见过的人都要漂亮得多,满园桃花开放竟比不上他半点颜色,让人觉着莫不是这桃花幻化成的妖精,不然怎如此蛊惑人心。
自那之后自己也常偷跑去桃园,只是未再见过此人,问起贴身太监,太监却是一脸茫然。正当自己把对方当成妖精时,他却又出现,当真是一入桃园误终身。
齐鞎看着莫衡呈上关于张宥自出身到而今的所以资料,眉头微皱,只觉太过详实:“这张宥的资料这般好查?”
张宥的情报是自杨氏的住处回来后,便交待十四让执隐阁着手去查的,没想只两日便把情报送来了,她也细细看了。现今齐鞎一说,当真觉得太详实了:“情报送到臣手里时,臣也问起过,并无一点阻拦的迹象。且张宥现今已不在玉江,身在何处还没消息。”
“如此看来当真是怪哉。”
齐鞎在张宥资料卷轴上用朱笔把张宥姓名划掉,便放置一边:“玉江堤岸偷工减料一事查的如何了?”
莫衡把今早刚送至府中的内容详细的报给齐鞎听:“据执士回报,赵滨在修完堤岸后,以其妻弟的名号买下了玉江城内一座三进的院子。修建堤岸的账簿由于去年盛夏走水,连着玉江许多资料都毁于火中。而这谣言起于勾栏瓦市中,出于当年赵滨属下之口,醉酒之时无意中说起,没几日便盛传城内了。”
齐鞎颔首:“继续查下去,务必弄清玉江堤岸是否存有偷工减料之实。”
“是。”
恭亲王府
一身着华服男子站在回廊上,漫不经心地把手中鱼料扔向湖中,身旁站着一魁梧男子:“王爷,张爷已回到玉江别院了。”
“嗯。”
男子见华服男子再无其动作,脸上起困惑之色:“王爷为何不阻拦别人查张爷的情报,如此张爷且不暴露,不怕那人怀疑到王爷身上来?”
华服男子手中动作一顿:“本王这便是要告诉他,就是本王所为,他能耐我何?本王若是太无所事事,他坐在那位子上只怕是不太舒服的。”
男子见王爷与往日一般神色,便放了心:“若是那人当真让王爷回去,那王爷在京中的势力不白费了?”
华服男子手伸向回廊梁柱上挂着的鸟笼,用银制短箸逗弄笼中鸟儿:“鸟儿筑巢,总是会留一扇门,以供进去。这只鸟笼便如那鸟巢,却被人堵住了出路,若无人喂食,必饿死笼中,”说完把鸟笼打开,笼中鸟儿见笼门大开,略顿一会,便振翅从笼中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