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将莫衡、万俟易等四人引向照月楼。这照月楼是一栋单独的两层小楼,四人上了二楼,进入中间一间房间,见房间中已坐了四位公子。四人见又有四人进来,且长相均是不凡,面色凝重。见到还有一女子在其中,均面露惊色。
莫衡四人坐下后,见一镂空拱门,白色纱幔后面坐着一穿着水青色衣袍的女子,想来便是照人姑娘了。
莫衡透过纱幔,虽看得不真切,隐隐约约能看个模糊,是个好看的姑娘。
这勾栏瓦舍中,想见到这些姑娘,可不是这般容易的。这写诗与姑娘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众位入得姑娘眼的坐在一起,表演琴棋书画,这叫作打茶围,若是才华卓越,姑娘高兴,或可一见,若是姑娘不高兴,你也只得高高兴兴回去,下次再来。
从纱幔中走出侍女模样的女子来,心急的公子都赶忙透过撩开的缝隙偷看照人姑娘,里间的照人姑娘见状,以袖掩唇,轻笑一声。笑声如黄鹂一般清脆婉转,在座的几位公子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来,莫衡好笑的看着这一切。
那侍女对着众人福一福身子,说道:“照人姑娘说,请诸位公子以春风作一对对子。”
莫衡看向万俟易,万俟易回了个无奈的眼神。
众人接下侍女递与的笔墨纸砚,便埋头思索起来。莫衡也接过纸笔,却只是放在一边。这种感觉委实不太好,就像杀手训练时,当天训练的内容,第二日需要进行考试,自己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侍女见众人都停笔后,便一一来收。行至莫衡处时,见莫衡并未落下一个字,那侍女问莫衡:“这位姑娘是……”
在座诸位都看着莫衡,莫衡不好意思的笑笑:“叫我莫姑娘就是,我并不会作对子。”
“那姑娘方才所作是?”纱幔后传来照人姑娘的声音,声音果然清脆入耳,余音处还隐约透着股说不清的媚劲,煞是好听。
莫衡看着纱幔后的照人:“因听闻照人姑娘美名冠绝京城,便想一睹照人姑娘的芳姿,因此,那首试乃是……别人代作,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照人姑娘一笑:“莫姑娘倒是坦诚……你那首代作的诗倒真真是好诗,请问是何人所作啊?”
莫衡指着万俟易:“是这位万俟易,万俟兄所作。”
照人姑娘看向万俟易:“万俟公子倒是好文采,两首诗均是佳作,照人佩服。”
万俟易看着莫衡转眼就将自己出卖了去,无奈的摇摇头,对着照人颔首,算是承认了帮别人代作一事。
侍女将众人所作对子交与照人,照人翻看片刻后,在侍女耳边耳语了几句。侍女出了纱幔后对着众人道:“请万俟公子,郭公子,齐公子,莫姑娘留下。其余下次再来吧。”
其余人皆失望的走出了房间。
侍女等其余人出了房后,将纱幔撩开,照人从纱幔后走了出来。
出来的是一个薄施粉黛,峨嵋螓首,靡颜腻理,秀挺小巧的鼻子下樱桃颤口,一双明眸含情杏眼,眼中眼波流转,看向众人,似是对谁都含情,对谁都无情一般。
齐仲看着照人呆怔了半响,似是陷入回忆中,郭甙与万俟易见着如此绝色女子,也呆怔半晌才回归神来。
照人对着莫衡道:“莫姑娘,与传闻中可有出入?”
莫衡看着照人,丝毫不逊色于现代绝色女明星,若是这张脸,再顶着现代的妆容,只怕在演艺圈中想不红都难。
“照人姑娘比传闻中更好看……你看着三位公子都看呆了!”莫衡看着其他三人戏谑道。
照人坐下,看着万俟易:“万俟公子,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当真是作的极好的?……只我倒是离这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地步还差点。”
万俟易笑笑:“姑娘容貌自然是当得起的,齐约国第一美人也不遑多让的。”
照人掩唇一笑,艳波中柔媚之色更浓:“郭公子可是无双公子?”
郭甙颔首:“正是在下。”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照人继续道,“简简单单几个字把这梅花之美表现的淋漓尽致,最后一句‘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却又不落于俗套,公子果然好文采。”
“照人姑娘谬赞了,不过是见着姑娘由此而发。”
照人继续道:“我见诸位公子写的都是溢美之诗,独齐公子所作是山水风光。”
方才照人与众人说话间,齐仲一直看着照人深思,却不是色徒贪图美色的深思,而是确认甚问题般的深思。齐仲听照人唤自己,方才回过神来:“只因见着姑娘穿着水青色衣袍,袍间梅花点点,倒让我想起小时游历的一处山水景色。”
众人皆来了兴致,照人好奇地问道:“公子,可说说此处是何处?”
“此处是坦桑坦列国内漠甘湖,”齐仲剑眉微蹙,“此处是草原上的一处湖泊,湖泊像一个明珠一样落在草原上,远处的青山映在湖中,开着不知名野花,好看极了。”
众人听齐仲如此说,都心生向往,照人听完陷入沉思。
郭甙说道:“我倒是知这漠甘河在哪,王爷跑如此远,郭某真是艳羡不已。”
万俟易也说道:“这漠甘河我倒是去过,冬日去的,雪山冰湖也煞是好看。”
莫衡想起郭甙送与她的《东洲游记》,上面漠甘河被郭甙批注了,想来,这漠甘河定是郭甙心驰神往的地方了。
众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