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钥匙,缝合了伤口。谭馥雅一边俯身整理东西,一边道:“伤口很明显,明日若是有人为方丈整理遗容,怕是要被发现。”
虞浩冉蹲在地上,将谭馥雅用过的刀擦拭干净以后收回木箱,轻声道:“这个不成问题,我已经跟一休师父说过了,明日他跟监寺师父整理方丈遗容,他会为我们打掩护。”
谭馥雅闻言点点头,既然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二人将四周整理妥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谭馥雅才提起地上的木箱,虞浩冉就吹熄了蜡烛,四周一片漆黑。
“这边走。”黑暗里谭馥雅先是听见了虞浩冉的声音,随后一手被他拉起,朝着外边走去。
谭馥雅看不见路,只能任由着他牵着走,相比自己双手冰凉,他的手便显得温热无比。二人摸黑出了后门,翻过围墙,走进了隐蔽的树林里。
月光皎洁,隐约的照亮了脚下的石子路。谭馥雅停下脚步,抽出了被虞浩冉拉着的手。虞浩冉愣了一下,缓缓的回过身子。
谭馥雅抬头看向他,见他目光深邃的看着自己,秀眉微蹙,问,“怎么了?”
虞浩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颤,慢悠悠的开口,“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讨厌你吗?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作为交换,你也得告诉我,你之前瞒了我多少事。”
谭馥雅微微抬头,对上虞浩冉的视线,他的双眸如同他背后的一轮皓月,明亮却也深邃迷离,看得见却是看不透,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虞浩冉不等谭馥雅回复,上前一步,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两年前我曾爱过一名外族女子,而你,却在那时说倾慕与我,我父王本就不赞成我与她的婚事,被你一搅和,父王便逼我娶你,我拒绝婚事的当日,她便没了踪影。”
虞浩冉说着就停了下来,只是一直盯着谭馥雅看,谭馥雅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定,见他双眸微眯,带着几分恨意,不觉的问,“她人呢?”
虞浩冉神色不改,接上她的问题道:“谁知道呢,或许是死了吧……因为你死的。”
谭馥雅眸光一怔,见虞浩冉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只好站在原地,没敢有半步退缩。他后边那几个字说的细若蚊蝇,可字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谭馥雅还未回过神,颈上一凉,虞浩冉的手紧锁上了她的喉咙。
谭馥雅微微昂首,感受着他手上的力道,疼的眉头紧皱,却是一声不吭。
“虞世子,住手!”周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呵止声。韩御从边上的大树上飞身而下,落在虞浩冉跟谭馥雅身旁。
韩御一手抓住了虞浩冉的胳膊,神色严肃的道:“世子,若是你杀了她,可不是你一个人的麻烦。”
虞浩冉闻言看向韩御,慢慢松开谭馥雅的喉咙,不悦的道:“要你多管闲事。”
韩御见虞浩冉松开了谭馥雅,立即将谭馥雅拉到身后。
谭馥雅一言不发,只是站在韩御背后。虞浩冉见此不悦的轻哼了一声,气恼的挥袖而去。
韩御看着虞浩冉走远的背影,这才转身看向谭馥雅问,“姑娘你没事吧。”
“唉……”谭馥雅垂下头无奈的长叹一声,刚刚被虞浩冉掐过的颈侧还隐隐作痛。真是没有想到因为一句话,虞浩冉竟然起了杀意。
韩御见谭馥雅失落的模样愣了一下,低声问,“难不成姑娘到现在还喜欢他?”
谭馥雅听闻韩御的疑问,迟疑了几秒,这个天元国,还有谁人不知她曾喜欢过虞浩冉?竟然连韩御都这么问。她只好抬头对上韩御的视线答道:“只是想家了,也想谭老头子。”说着,谭馥雅仰望夜空,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除了谭忠义,她分不清其他人的好坏,也分不清真话假话。
韩御不语,虽然知晓谭馥雅话中有话,却不明白她话间的含义。
谭馥雅见韩御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轻声道了一句,“钥匙拿到了,麻烦你知会你家公子一声。”
韩御闻言一愣,这才想起还有正事禀报,赶忙道:“姑娘,今夜我们的确抓到了一个小光头,只是他没了舌头,不会说话,没法儿确认他是不是薛青。”
谭馥雅微微蹙眉,问,“没了舌头?”
韩御点点头,将那人的情况具体说明,“看伤情,应该是前不久被人割了舌头。今日傍晚十分,他遛进寺里,我们跟了他一路,发现他朝着方丈的住所而去,于是便将他直接拿下。不过,被我们拿下以后他情绪失控,见人便打,我们也怕伤了他,将他绑在乌山寺背后一棵大树上,命人先守着。”
谭馥雅嘴角含笑,看向韩御,倒是赞成他这回的做法,比起上一回在佳禾米铺直接五花大绑,这回已经是稳重了许多。如今夜已深,她也不便再去看那人,不如等到天明再做定夺。只好吩咐着,“先看好他。”
“是。”韩御有模有样的抱拳领命。
谭馥雅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厢房,谭馥雅才合上房门,便听见屏风后边有窗子一开一合的声响。她眸光一愣,一手扶着门框,一脸警惕的盯着屏风,是要走进去看看还是说立即出去呢?谭馥雅看向床榻边燃着的烛光,小心翼翼的又打开了屋门,立即跑了出去。
谭馥雅立即跑到隔壁虞浩冉的厢房前,站在门前的她正要敲门的手顿在半空,脑海里一闪而过他那凶恶的眼神,就在方才,他对自己起了杀意。若是这时打扰他,会不会是自寻死路。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