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阁二楼的走廊很宽,没有屋檐的遮挡,这是凌灵觉得唯一顺心一点的事。
这样,她便可以从二楼的走廊那架上楼梯爬上屋顶,保持她最喜欢的屋顶吹风。
她将宣纸盖在有字的宣纸上,一笔一划的描,白非夜准备的宣纸质量真不错,盖上去不仅能清晰的看见下面一张纸上的字,墨水写上生临摹方法她乐此不疲。
用这样的方法抄完了白非夜布置的五十篇字,已是晚上深夜。凌灵伸了个懒腰,扛着傍晚让瑾容送进来的扶梯走到二楼走廊处,摆好扶梯爬到屋顶上。
雪凝阁的高度比她之前那个别院屋子的要高,屋顶上的视野更好了些,虽有竹子的遮挡,但只要一抬头,便能看见大半个夜城。
凌灵自来这儿之后便有一个怪癖,有事没事喜欢夜晚爬上屋顶,吹吹风,看看天。
她觉得,在屋顶上,才能感觉到离天空很近,才能给她一种回去的错觉,而且不管多烦闷的心情,只要爬上屋顶,吹吹风,凌灵就会觉得无比心安。
抄了五十篇字,让她觉得腰有些酸,她换了个姿势,躺在屋顶上,头枕着双手,大脑放空,目光平静的看着夜空,数着星星。
凌灵数得正开心时,竹林里像是起了风似的,竹叶啪啪作响。
她坐起身来想要看看竹林怎么回事时,只见一袭淡黄身影踏着竹叶飞速向她这边过来。
还没等凌灵反应过来,那身影就已经靠近她,而且像是没有刹车一样,直当当的扑向凌灵。
“啊呀!”
那身影直接倒在凌灵身上,凌灵身子没坐稳,往后一仰,两人一同倒在屋顶上。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待凌灵起身看清倒在一旁的人时,这才反应过来,是上次遇到的那个小飞贼慕白。
棕色的卷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好看,白色半脸面具下的双眼半睁,依稀能看见长长的睫毛,他脸色惨白,性感的嘴角边挂着一丝扎眼的血迹。
他呼吸有些急促,原本干净的黄衫,带着零零星星的暗红色。
“喂,你没事吧?”
凌灵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只有下意识的问他的情况。
“是你……”
面具下黑曜石般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愕。
“你怎么样?你好像受了很重的伤,还好吗?”
她不知道慕白刚才经历了什么,但是既然受了伤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好见死不救,她想帮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帮。
“……咳咳,无碍。”
原本好听清亮的声音透出一丝沙哑和疲惫,慕白身上传出好闻的花香夹杂着血腥味和一丝淡淡的她想不起来的味道。
“你还能走吗?我有梯子可以下去,但是我背不起你,你能不能坚持下个扶梯?”
慕白一听,惨白的双唇拉开一个好看的弧度,面具下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我还没弱到要靠女人背我。”
说罢,一只有力的手臂绕过凌灵的腰间,慕白一咬牙,将凌灵带下了屋顶,到了二楼走廊上。
“看来是我过于担心你啦!”
凌灵落地后,心里的紧张忽而放松,笑着看向身旁的慕白。
只见他喘息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染红了一片他胸前的黄衫。
“天呐!”
慕白突然吐血,让凌灵吓了一跳,他身体失力,重重的倒在她怀里,凌灵立马接住他,吃力的将他扶进二楼的卧室。
凌灵将慕白放到床上,黄衫被血染的脏乱不堪,她学着电视上那样,手伸向他的衣襟,准备脱下他的外衣。
突然一只大手有力的抓住凌灵准备解衣服的手,力量很大,像要把她的手腕拧断似的。
“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你快松手,好痛!”
听了凌灵的话,慕白的手慢慢松开,面具下的双眼微微睁开,看着凌灵有些难受的脸。他面具下的眉头一皱,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轻启双唇,
“谢谢。”
“你别说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帮你呢,等我帮了你,再向我表示感谢吧!”
凌灵一脸纠结无措,研究半天,只好先轻轻的解开慕白的上衣。
打开上衣时,凌灵倒吸一口冷气,结实有肌肉的胸膛上,有一处拳头大小深紫色的淤青,周围还有一些大大小小被利器划伤的伤口,虽再往外渗血,不过幸好不是很深。
“天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可别死啊!坚持住啊!”
凌灵在一楼一阵找,最后找到了一个简单的小药箱,一瓶高浓度的酒。
她找来一张干净的手帕,用酒浸湿,走到床前。
“那个,可能会有些痛,但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帮你的了,你忍一忍啊!”
凌灵内心紧张,拿着手帕的手有些迟疑,
慕白躺在床上,撑着意识看着凌灵的一系列动作,嘴角轻扬,微弱的开口,打趣道,
“你不会杀了我吧。”
“我这是帮你!专家认证的,用酒精擦拭伤口可以消除伤口上附着的看不见的脏东西。”
她一脸正色道,
“可能会有些痛,你忍着啊!”
说罢,小心翼翼的用手帕一点一点擦拭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擦拭过程中,除了刚开始那一下,慕白轻哼了一声之后,便丝毫感受不到他的痛苦,他就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漆黑如夜的双眸注视着凌灵,看着她认真地给他消毒。
没过一会,凌灵便将他身上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