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苏缘捡起一块小甜瓜,小口小口的咬着嚼着,味道挺甜的。
“太后娘娘,奴婢说的没错吧。”金佩已经吃完了手中的那块甜瓜,坐在一旁期待的注视苏缘,很是开心。
“嗯。”
苏缘好不容易吃完了一块甜瓜,接过金佩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嘴角的汁儿,“哀家已经吃好了,这些就赏给你了。”
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宫中向来都是位高者打赏位低者。
可金佩不同,她先是一愣,而后哪怕很想再吃一块也是非常果断的拒绝了。
“谢太后娘娘赏赐,奴婢不能接受!”金佩虽知和苏缘相处得当最好的方式就是遵从她的意思,可她就是不想只是一个婢女而已。
古人皆道:“高处不胜寒”。她不愿意瞧着太后娘娘走到那一步;因而,她想要做太后娘娘的朋友,她想要一试。
“你不接受?”
苏缘很是吃惊,语气平淡,心中开始猜测,“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砰”的一声,金佩跪在苏缘的跟前,“奴婢知道,如果太后娘娘要责罚,奴婢毫无怨言。”
金佩的目光清亮干净,没有宫中女子那般的浑浊不堪,像是一道清泉,让苏缘耳目一新。
“为何?”
她倒是有点好奇,这个金佩是欲擒故纵?还是城府深沉?亦或是纯白如水?
“奴婢知道,于太后娘娘而言,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金佩的目光仍旧是清浅如水,没有半丝的杂质。
“可于我而言,从我进宫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要做你的朋友,让你免受孤单。”
“朋友?”这是苏缘这一生之中听过最荒唐的词语,她冷笑看向金佩,不再言语。
金佩心一慌,脱口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的,毕竟你只把我当成是爷爷的抵债的女医。”
“够了!”
苏缘原本较好的心情瞬间消失殆尽,她伸手把果盘掀翻在地,“不要就算了,哀家倦了。”
她转过身去,不再看金佩,平复内心的激动和涩然。
“太后娘娘?”金佩小声的唤着,她就知道会这样。不过,她不会放弃的。
低下头,她非常小心地把地上沾了尘埃的果点拾了起来,擦了擦,吹了吹,一个个放在果盘里。
收拾好了果点,金佩犹犹豫豫地瞧着苏缘,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抱着果盘,“谢太后娘娘恩赐。”
听着金佩离开的脚步声,苏缘缓慢地转过身,盯着整洁的地上看了很久,眼里情绪涌动,然后归于平静。
偌大的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轻声地问自己:“朋友是什么?”
忽然,她想到了金佩,走到马车门口,她掀开了帘子的一角,只见金佩一脸平静地拿着果点吃着。
瞬间,苏缘就有点懊恼,她正要放下帘子却被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震住了。
金佩在哭?她为了什么在哭?带着这个疑问苏缘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不对。想了很久,她仍是得不到合理的答案。
“算了,与哀家不相关,哀家没必要咸吃萝卜淡操心。”
她坐回原来的位置上,闭上眼睛休憩。
——
白马寺的正门,一辆马车浩浩汤汤地停下来,众人纷纷迎接“太后娘娘”。
忽然,白马寺的后门又来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和正门的马车一模一样,几个僧人迎接“太后娘娘”。
恰在此时,白马寺正门开始动荡起来,一大群黑衣人朝着“太后娘娘”行刺而来。
“师父,师父,不好了,太后娘娘的马车停在后门,大师兄让我们赶快过去迎接太后娘娘。”
“什么?不可能!那这位太后娘娘是?”主持有点不敢相信,可眼看着那群黑衣人刺杀太后娘娘,他们还是不敢冒险!
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一听,冷笑一声,“本座就不信你还可以分身术!”
“来人啊,上啊!”
场面十分凌乱,三方人马厮杀起来。
后门同样精彩万分,黑衣人和护送太后娘娘的御林军厮杀起来,场面叫人唏嘘不已。
“忘空,你干什么去?”主持看着自己的师弟脚步慌乱,一把拉住他,“师弟,你别走,要是伤到了就不好了,要做什么告诉师兄我就行,我帮你去、”
“师兄,我会小心的!”
瞧着忘空的背影,主持摇了摇头,念叨:“师弟,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都是劫数啊!”
“师父,你说什么啊?什么尘埃不尘埃的?”小和尚一脸不解地望着主持。
“戒念,要记住,千万不要妄动凡心,我们本是空门之人,理应远离红尘,恪守本心,侍奉佛祖。”主持摇了摇头,“你还小,和你说了也没用,走吧。”
“好的,师父。”
忘空停下脚步,他不是没听到师兄对戒念的话,若真的可以舍去那他也就不是忘空了。
“师叔,你在这里啊!”
一声清脆的童声唤醒了忘空,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忘空面前,看了看周围,对着忘空招了招手,“师叔,你低下头,我有事告诉你!”
忘空忽然就放心了,他弯下腰,把耳朵凑到小和尚的身边,“好,戒想你说吧。”
“……”戒想小声的说着,然后眨了眨眼睛,“戒想敢肯定那位就是——”
忘空伸手捂住戒想的嘴巴,“好,我知道了,谢谢戒想。”
得到了准确的信息,忘空转身朝着戒想跑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