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花的意思是,给董爱国这边降价,顺便看看他这边有没有意思接手一些青菜,这样自家的青菜也好有个销路,哪怕赚钱少一些,林晓花也不至于以后来回跑县城的折腾。
没曾想,董爱国一听她说就动了心思,竟然主动要吃下她手里每天的青菜。
最后两人商定了结果,以后林晓花以每斤四分钱的价格给董爱国供货,只是每天董爱国这边不少于五百斤的订货量,客车那边的运费也由董爱国承担。
这样虽然赚的少了,可是空间产出是没有成本的,每天至少也有二十元的收入。这个收入,不亚于二十年后每天收入两千块钱,这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说话的功夫,林晓花就又从篮子里掏出一包切好的酸菜递给董爱国。
“董经理,你再看看这个,你有没有想法?”一事不烦二主,林晓花算是发现了,这董爱国在县城怕是有些实力,不然也不会成为第一批就尝试私营业主的,这人做生意又不滑头,索性这酸菜生意也就给他了。
董爱国也是个识货的,看到这季节的酸菜,就拿出来吃了一口,眼睛就是一亮。
“一水都没有洗过,为了确保酸菜的原味儿,我特意没让洗。董经理看看有想法没有。”林晓花笑了笑,“咱们东北这地方吧,酸菜是啥时候都少不了的,但是这夏季腌酸菜容易臭,我这可是费了好大劲才鼓捣出来的,没一缸酸菜还要损失不少白菜才有这么多好酸菜。”
这话,当然就半真半假了。要是普通人家这季节腌酸菜,想要像是冬天一样一个多月才发酵好,酸菜腐烂这个事儿就不好解决。可是放在空间里,不过一天酸菜就好了,还没有腐烂的担忧,这些,林晓花自然不会说。
“好东西。”董爱国并没有迟疑,“林姑娘说个数吧,这酸菜怎么卖?”他心思活泛,知道这酸菜肯定有市场,哪怕稍微贵一些,也不会太差。
“这季节酸菜损耗太大,我们也不能白做工是不是,青菜四分钱一斤,这酸菜吗。”林晓花顿了顿,“两个方案,董经理先听一听。”
董爱国点点头,他发现,这个小姑娘,想法还挺多的。
“切成这样的干净的细丝,六分钱一斤。酸菜这东西肯定不能像是青菜似的,肯定有些水分的。”这是林晓花一早就想到的办法。
至于找人切酸菜吗,也不敢说在农村雇人,反正农村剩余劳动力多,到时候找几个手脚勤快的婶子,发了帽子和口罩,每个人保证每天切出多少酸菜,到时候也不说雇人,就以感谢的名义给些现钱或者干脆粮食、肉什么的,这种事儿肯定好多人愿意做。
这年头,就数劳动力最不值钱。
董爱国砸吧砸吧嘴,六分钱一斤,有点儿贵了。回头他还得赚钱,放到市场上,八分钱一斤,怕是不会有人要。
“那第二种方案呢?”董爱国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林晓花笑了,知道这就是彻底上钩了。
“第二种方案,就是整颗的酸菜给你包好装箱,四分钱一斤。”就不信这个价钱董爱国会不动心。
事实上也是如此,董爱国没曾想林晓花一下子降价两分钱,他还以为,至少她要说五分钱一斤。毕竟,这个时代人工真的不值钱,随随便便,都能找人来干活,就是切酸菜这样的活,说白了,随便拉出一个家庭妇女都能干。
事情当即定了下来,因为知道林晓花手里有现货,所以董爱国提出明儿一大早直接去车,老地方去拉菜。
酸菜这东西能放几天没事儿,他一口气就要了一千斤,然后也不跟林晓花废话,拿了五十块钱做定金,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找销路去了。
兜里揣着五张崭新的大团结,林晓花这心里也美滋滋的。
林晓花上次卖白菜就看出来了,董爱国应该是有一些门路赚钱,就冲上次自己赚了四百多块钱,他还乐颠颠的,就看的出来,董爱国肯定也没少赚。
林晓花估计,这酸菜一次性的董爱国也不少赚钱。
事实上也是如此,林晓花在镇上逛了一圈,又给家里人买了几块布,买了一些肉回去的时候,还在供销社买了一些干净的塑料布,这些都是要包酸菜的。
眼瞅着到点坐车了,林晓花去了车站,却被董爱国又给堵住了。
“哎呀我的妈呀,可算是堵到你了,我还怕你早走了呢。”看到人,董爱国才松了口气,这才把事情说了。“我有个朋友就管着国企食堂的,上次的白菜就是卖给他们食堂了,这次我一说有不要票的酸菜,我那朋友就做主先要两千斤。”
董爱国也没有瞒着,嘿嘿笑了两声。
“林姑娘,不知道你那有没有两千斤?”他有些紧张,这一把不少赚,一来一回倒个手就能赚上百块,可不比工人两个月工资还多。
上次卖白菜就没少赚,董爱国发现,这胖胖的姑娘简直就是他的福星。也不怪自家娘总说,丑妻家中宝。董爱国突然想,也不知道这林姑娘定亲没有,要不......不过这想法也就是在脑子里一过。
这时代的人,和后世一样,还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不像是思潮开放人们相信诗和远方的八十年代后期乃至于九十年代,那会儿的人,看你有才华也许就能一头扎进去跟你一起拼搏。这时代,乃至于物质化的二三十年后,人们反而更加注重互相的对等条件。因为这时代的人,更加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