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能在迟暮和叶笙笳的双重追击下,还晃过了两人的视线,实乃不可小觑。
“他果然来了这里。”
迟暮冷笑一声,转头摸了摸彩儿圆滚滚的脑袋,低声缓缓说道。
纵使如他狡猾小心至此,只要彩儿停留在此处,那这人必然走不远。
这天下,就没有彩儿这只灵雀找不到的人。
“只是,此处,乃是兰姨的住处。天狼竟也出现在这里,兰姨又为何要冒风险救天狼?我不明白。”
忎是聪明如叶笙笳亦威能明白其中的缘由,而是低低思索着说道。
“啊哈!我懂了!必定是他们之前便相识,由兰姨做卧底,好串通一气夺了你叶笙笳的天下!”
迟暮坏笑着揶揄着叶笙笳。
“……幼稚。兰姨不是这样子的人。先静观其变,稍后一起动手。”
叶笙笳白了迟暮一眼,低声说道。
“遵命。陛下。”
迟暮一笑,算是同意了叶笙笳的决定。
“属下天名叩见少主殿下!”
天名四下里看了一下并无任何异常,才终于在门外行了个大礼,低声在门外跟天狼请安道。
“芷歌,你带人来了?”
兰姨神情一阵紧张,似乎意料到了事情的不寻常,几步上前,拉过了姜芷歌的手将她拉到了一旁,低声问道。
“没有啊。我只身一人前来报信的。要说这天名,莫不是就是那信使?”
姜芷歌亦未明白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实话实说。
“那此人怎会知道天狼藏身于我处?”
兰姨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眉头皱得很紧,手中的巾帕已经被她揉搓成了团。
“属下天名叩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多年未归,族长甚是想念,不知长公主殿下是否安好?”
天名见迟迟不开门,似已经预料到了这般场景,低声又说道。
这一声,似惊雷一般地,炸开在了所有人的耳中!
长公主?!
这里,哪里来的长公主?!
匍匐于青瓦之上的迟暮和叶笙笳亦是一愣,先是怀疑的目光对视了一下,继而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集在了兰姨的身上!
这屋内,符合长公主年纪的,仅仅只有兰姨一人!
只见兰姨的清瘦面庞之上闪过了一丝惊诧,继而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很快又恢复了冷冰冰的神色,只听道她沉默片刻后说道:“阁下认错人了,这里是天金之城的皇宫,怎可能住着你天土之原的长公主?你要找之人,亦不在此处。阁下还是速速回吧,以免惊扰了侍卫。”
兰姨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你若再不走,那我便要叫侍卫了。
岂料来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只听到他又说道:“长公主向来仁德,断然不会为难我这样的下人。若长公主一点都不念及旧情,便不会舍命救下少主。不是吗?”
“你是从何得知这一切?你,到底是什么人?!”
兰姨的面容之上已然有怒意起,她上前几步,戒备再三,轻拉开了门。
“属下叩见长公主殿下,叩见少主殿下!”
来人见门一开,低头便是深深一礼!
“这里没有长公主殿下。倒是确实有个少主殿下。天狼,既然你伤势已好,便随他速速离去吧。我这里,确实,也容不下你。”
兰姨转身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叹道。
“兰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说你是天土之原的长公主?你为何又要救天狼?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芷歌再笨,也看得出来,这中间的不寻常!
何况,兰姨的表情出卖了她,凭直觉几乎可以判定,这“刘云哲”所言非虚!
“我说过了。这里没有长公主殿下。你们若执着于此事,那么都可以出去了。”
兰姨向来脾气温和,却不知为何,现在却发怒,下起了逐客令。
“莫非……您便是那位,曾经挂帅捍卫天土之原,却有朝一日一走之后便再也无音讯的长公主?”
天狼迟疑了片刻,难以置信地望着兰姨,怀疑地问道。
“正是。少主殿下。”
天名确定地低声抬头说道。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
兰姨怒喝道!
姜芷歌从来没有见过温柔似水的兰姨也有这样怒不可遏的一天!
天狼亦觉吃惊万分,立于一旁,眯起了眼睛,细细打量着天名。
天名则缓缓抬头,一双蔚蓝似海的双眼出现在了兰姨的面前!
只听道天名哽咽了稍许,轻声道了一句:“天名,冒犯了长公主,还望长公主,降罪。”
在他抬眼的那一瞬间,姜芷歌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那一双蔚蓝色的眼睛,竟像极了叶笙笳的一双丹凤眼!就连眼角上扬的感觉,竟也相同得如此接近!
姜芷歌细细辨认,才能分辨出,他的眼中少了一分笑意,三分清澈,更多的是防备和冷漠。
大致,还是不同的罢。
“好像……”
姜芷歌忍不住惊呼道。
而与此同时,俯身于青瓦屋檐之上的迟暮亦是一惊,愣了好一会儿才望向了叶笙笳,几乎不敢肯定地说道:“叶兄,那人的眼眸,竟这般像极了你……”
叶笙笳皱眉,目光深紧而吓人,他一句未曾言,却已经不自觉中,紧紧攒握住了拳头。
反应最为强烈的,当属兰姨了。
当天名的一双眼出现在兰姨的眼帘之时,姜芷歌明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