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柏轻抚她的后背,温柔地笑:“你休息一会吧,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再继续赶路。”
“好。”歪歪应着,闭了眼,睫『毛』的冰融解,化成了水滴在了脸,像一滴泪一般顺着她的脸颊淌了下去。
眼睛闭的瞬间,意识开始抽离。眼前是一片『迷』雾,『迷』雾渐渐地散去,她看见自己向寒柏贴了过去,手在他身游移,然后突然间,她的手化成了一柄冰刀,刺进了他的胸膛,瘆人的鲜血流出,染红了她的手。她把冰刀拔出,然后将唇齿探向他血染的胸膛,贪婪地吸着他的鲜血。寒柏咬紧了牙关,手凝结出光波,扬了起来,却迟迟没有打出。
看着这一幕,歪歪心头一颤。原来都是真的,果然是自己刺伤了寒柏。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一阵阵地震颤,一阵阵地挣扎,想从这梦魇挣脱出来。
血的味道腥咸,却又带着无与伦的甜美。
“不,不要!”歪歪猛地一推,睁开了眼。
寒柏被歪歪推地直接仰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他『揉』着发痛的脑袋,直起身,眯着眼睛看着她:“不是吧,你不会想在同样的地方,再谋害我一次吧。”
歪歪看了看篝火,又看了看寒柏,急忙向他扑过去,拉开了他的衣服:“没有伤口,幸好。”
寒柏把她的手拂开,衣襟拢好:“警告你,我寒柏大人可不是你想的那种随随便便的人,让你看过几次之后,你还没完没了了。”
歪歪眉心的结还没打开:“不是,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的手化成了刀,刺进了你的胸膛。”
寒柏把她从自己身推下来,用无轻松的口吻道:“那个呀,那个不是梦,是真的。”
“真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歪歪陷入了痛苦的自责。
寒柏拍了拍她的肩:“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可我明明看见……”
“是雪妖附了你的身,那个,并不是你的本意,所以你不用再自责了。”
“真的?没有刻意编造来安慰我。”
寒柏笑了:“我要编造的话,会一口咬定是你干的,然后让你对我负责。”
歪歪被他逗乐:“说的也是啊。”
说话间,自然而然地向寒柏靠过去,头倚在了他的肩头:“在梦里看见你流血,吓死我了。”
寒柏僵住:“你……”
歪歪好像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忙从寒柏身撤开。脸颊微红。寒柏又伸出手,将她重新拉回原来的位置,掩饰不住心头的窃喜:“再多休息一会儿,外面风雪正大,等小些再赶路。”
歪歪没说话,点了点头,旋即闭了眼。
寒柏又往火堆里添了柴,火熊熊地燃起,温暖地烘烤着歪歪,歪歪再次沉沉地睡去,这次无梦,睡的前所未有的香甜。寒柏也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注视了她一会儿,才闭了眼,唇角始终扬起,挂着喜不自禁的微笑。
当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昔日在沙漠陷入幻境时的那间小屋,歪歪正躺在他的怀里,安稳地睡着觉。
怎么又突然到了这里?
他轻轻地拍打着歪歪,想将她唤醒。可她咕哝了几声,耍赖似的伸出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然后把脸埋进他的胸膛。温热的呼吸喷洒过来,让寒柏犹如百爪挠心。
寒柏咬了咬牙,声音从牙缝脱出:“这不是『逼』我犯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