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上柱国司马徽抬头刚想继续以死劝言,在他的心里,他始终认为身为臣子负有匡主之责,万不能使君上做出这般糊涂事,让这大胤万里山河丢给胡人任意践踏。
谁知龙椅上的司马睿却深深地盯着司马徽,寒气逼人,杀意尽现,他的眼神告诉司马徽:别以为你是同宗,我就不敢杀你。
司马徽终是没开口,皇帝也是要面子,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言反对就是赤裸裸地挑战皇权,别只是同宗,就算你是亲哥哥或亲弟弟,照样给你捏个粉碎,自己死了无所谓,可得掂量下自己的全家安危及那些八竿子不联系的无辜的九族亲戚。
大殿内死一般沉静,这时丞相李元道高声喊道:“皇上,臣还有事要禀奏。”
“不是刚说了嘛,退朝!”司马睿看都没看李元道一眼。
“皇上,是边关燕云地区送来的捷报!”李元道继续说道,似乎没听到龙椅上司马睿的警告。
捷报?怎么会有捷报,燕云地区不是尽被鲜卑人所占了吗?况且那里的驻军早已调回中原,已经没有任何军队驻扎在那了,哪还来的捷报,司马睿满脑疑虑,这也是李元道敢继续上奏而不顾司马睿不耐烦的原因,因为他相信这份奏疏一定能让龙椅上的司马睿减少一丝愁容。
“什么捷报?快说!”司马睿明显来了精神,催促道。
“是,皇上,燕云边关的顺州城送来捷报,顺州军民在唐风的英勇指挥下于顺州城外击溃鲜卑拓跋宏一部,牢牢地守住了顺州城池,并以顺州城为基地收募流民散兵,已颇具一定实力。”丞相李元道缓缓说道,当然这其中的语言色彩他特意加工了一番,因为他需要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大殿内的众臣都纷纷惊愕,因为大家都跟龙椅上的司马睿一样,都已经认为北方的燕云地区早已被鲜卑胡人占据,不曾想到还有汉家男儿在顽强抵抗,而且还是击溃了鲜卑骑兵守住了城池,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要知道就算朝廷几十万的正规大军对抗诸夷,都还未曾取得一胜。
“唐风,未曾听过他的名字,他是何人?你可知?”司马睿眼神放光。
“他本是燕云边军的一无名小将,守卫幽州城,幽州城破后,带着为数不多的散兵退守顺州城,号召顺州百姓协力抗击鲜卑,唐风应是具有大将之才,且本人亦勇猛无比,顺州城外大战鲜卑将领拓跋宏,军民齐心击溃鲜卑夷狄,取得此次顺州大捷,大振我大胤声威。”
丞相李元道可劲添油加醋一番,因为他心里明白,此时低落地司马睿及朝中众臣需要一道刺激,而这顺州大捷就是最好地良方,可有有效利用这份奏疏来缓解刚才君臣紧张的局势,无形中使大家转移注意力,调节缓和内部的矛盾。能坐上丞相这个位置,李元道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经丞相李元道一说,司马睿心里一扫登基以来的晦气,顿时舒畅许多,憋屈了那么久,终于听了一回胜利地奏疏。
“不管有名无名,自古英雄出少年嘛,立了大功,赏!”司马睿高兴地笑了起来。
看到龙椅上的司马睿一扫阴云如此高兴,丞相李元道舒了舒紧皱的眉头,众大臣也纷纷松了口气,整个大殿气氛明显缓和。
“大家都起来了吧!你们说说,这样的大功臣,该赏什么啊?”司马睿朝堂下的众臣问道。
于是大家伙又纷纷议论一片。
上柱国司马徽率先站出来回道:“皇上,士气可鼓不可泄,如今我大胤难得一胜,应是重赏!”
朝堂众臣皆一口同声回复道:“大胤荣光,请皇上重赏!”
此时再没有南迁派与反对派的区分了,大家都需要这份荣光,南迁派需要它来转移视线缓解内部矛盾,反对需要它来鼓舞士气,坚定抵抗之心。
司马睿听到众朝臣呼声,顺是悦耳,再也没有争吵的轰鸣:“来人啊,传旨,擢封唐风为幽州刺史,节制燕云十六州,望其早日光复燕云,辖下将领皆进官一级,以赐封赏!”
刺史算是封疆大吏了,一无名小辈一跃为封疆大吏,这要是放在平时和平年代,肯定会受到朝野上下的猛烈抨击,只是当下时值乱世,需用重典,况且燕云已是一片胡夷之地,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那任职,所以如今对这些大臣们而言,管他什么刺史,就算是封侯爷,在大臣们眼里也是不值钱的玩意,谁在乎又谈何反对!
司马睿到没真成想让唐风去收复燕云,在他心里唐风能继续守住顺州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孤军一只在那,随时都会有被鲜卑灭掉的可能,能图做什么大事。
其实所谓的封赏,也就这些口头的加官进爵,关于军备物资朝廷是一毛都没拨,这也不能怪当今的司马睿朝廷,他自身都穷的叮当响,哪还有多余的钱粮赏赐前线,有的就这些口头上的封爵了,但仅仅这些对于唐风而言就够了,有了名份比什么都重要。
“恭贺大胤,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高声齐喊道。
此次朝议,决定了大胤皇朝的下一步走向!也使得中原皇朝进入一段特别的历史时期。
成千上万的士族与百姓拖家带口跟随汉家皇朝放弃故土南迁,一声声哭泣夹带滴滴血泪,陶罐背负祖宗骸骨不弃,渡过黄河,渡过长江,翻越崇山峻岭,跋涉瘴气密林,寻觅安身之所,这些人被后世称为客家。
这由此也拉开了汉家百姓最为黑暗的一幕,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