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彘头狗脑,祸国殃民,肉不足以啖狗彘!”张辽兜头就给了杨定一巴掌,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每每思及你这无能之徒坏了太师名声,我便恨不能将你的彘头拍到肚子里!”
堂中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是董卓近臣,谁不知道铸小钱正是董卓的主意,与杨定有什么关系?张辽这是真的误听说杨定进言,还是借题挥?
“张辽!”杨定不防被张辽在脑袋上打了一巴掌,登时面色赤紫,目若喷火,大骂道:“铸小钱乃……”
上沉默的董卓突然咳了两声,道:“文远,罢了吧,也不能全怪整修……”
杨定嘴里辩驳骂出是半句话登时呛在喉咙间,再也说不出来。
“太师仁慈。”张辽大赞了一句,瞪着杨定:“还不快向太师谢恩?”
这下连李儒和田仪也是无语,不忍去看杨定憋屈的神情。
张辽看到杨定憋屈愤怒的神情,却是心中大快。
他又不是不知道铸小钱是董卓的主意,他就是借题挥,欺负杨定。
他此番还不知道为什么被董卓召来长安,但多半不是好事,看杨定这幅喋喋不休屡屡质询的架势,就知道此人必然在其中掺了一脚,他又岂能让这厮舒坦了!
“谢太师……”杨定犹豫再三,还是按照张辽的斥责开口了。既然董卓话了,让他背这个黑锅,他心中纵然再委屈,也不敢在说什么,只能先认了。
“哼!”张辽鼻子里哼了声,不屑的道:“昔时关东群贼兴兵作乱,某为太师倾力承之,乃令关东群贼对某恨之入骨,某对此亦坦然受之,而今关中因小钱之事多有民怨,尔身为太师重用之臣,不主动为太师承担,莫非还不情愿不成?”
众人听了张辽此话,不由动容。他们都是知道关东诸侯对张辽怨恨的,其怨恨程度恐怕不次于怨恨董卓,如今听他一说,登时感到了其中的分量。
刘艾和刘嚣脸色不好看,上的董卓神情却更加温和了,满是横肉的脸上多了不少笑容,连连颔。张辽这句话听得他大感舒坦,对张辽那一点点疑心也消散殆尽。
他和声道:“文远,此番招汝来长安,一来是老夫许久未见,想看看汝,阿白也念叨了汝很多次。”
听董卓提到董白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张辽脸上露出笑容:“太师,小白白还好吧?”
董卓提到孙女,情绪很是不错:“很好,很好。”
刘嚣、刘艾和杨定的神情更难看了,从眼前这情形看,张辽分明与董卓的孙女关系很好,这关系显然要比他们近多了。疏不间亲,他们这次的计划怕是要失败了。如果在以前,他们还有董璜,但如今董璜也不得董卓待见,他们便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董卓与张辽说了两句董白,情绪更是大好,声音更是温和:“此番召汝前来,还有一事,司隶校尉弹劾汝任河东太守期间,擅杀郡吏,籍没地方忠良大家。”
张辽道:“太师擢属下为河东太守,属下到了河东,不敢怠慢,所斩郡吏皆为阳奉阴违之徒,所籍没豪强皆为暗中勾结贼寇的恶霸,此维护地方安定也。莫非刘校尉收了那些恶霸钱财,诬陷忠良?”
刘嚣不由怒视张辽:“一派胡言!”
张辽没理他,而是看着董卓,道:“旧日属下曾擒过刘校尉,又打过他,他自然怀恨在心,污蔑属下,公报私仇也属人之常情,属下以为,其言不足为信。”
刘嚣听张辽当众揭他伤疤,更是大怒,想要斥责,不想董卓看到张辽说的如此坦然,竟然点头认同了:“此言倒也有理。”
刘嚣只能一句话憋在了喉咙里,感受到了刚才杨定的憋屈和无奈。
董卓赞同了张辽所说,又道:“如此,刘重宁弹劾不必再说,却还有司徒王子师,弹劾汝不交赋税。”
“太师,河东穷啊。”张辽登时哭丧起了脸。
众人不由脸颊再次抽搐。
董卓也看到张辽这副神情,也不由失笑,骂道:“汝这竖子,河东有盐池,岂能穷困?”
“河东是有盐池,然则为世家豪强暗中掌控,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偷逃赋税不可胜数,张辽叹了口气,趁机又道:“太师,何不如将这盐池收为官营,则河东赋税必然翻倍!”
不想张辽话音刚落,董卓还没开口,一旁的长史刘艾便沉声道:“此真妄言也,盐铁官营乃于民夺利之举,实不可为之,否则必被天下反对。”
张辽心中不屑,什么于民夺利,说白了还是夺了世家之利而已,与寻常百姓有何干系。
“此事容后再议。”董卓听了张辽所说,大为心动,但看到刘艾的姿态,又不由皱起了眉头。
张辽没有多说,董卓却又道:“王子师还弹劾汝未曾上请三台,便擅自罢免县令。”
又是王允,还能不能愉快的做同乡了?张辽嘀咕了一声,忙道:“太师也知道属下是嫉恶如仇之人,那县令尸位素餐,祸害百姓,属下一时怒,便免了他,越权之处,还请太师降罪。”
“哈哈。”董卓看到张辽坦然认错,不由笑道:“此事便就此罢了吧。”
一旁刘嚣突然又道:“张辽,太师修建郿坞,诸郡皆募民夫,为何河东最少?”
“不错。”董卓也突然想起了这事,道:“此事当时颇令老夫不悦,不过念及汝初到河东,年岁又轻,终是没有怪罪于汝。”
“多谢太师。”张辽忙道:“实是属下到了河东才现,良田荒芜太多,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