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九空山路途遥远,赶路要紧……”花羽笑望石阔,刻意避开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她心里清楚,石阔憨厚,却不可过于放纵,否则往日之灾必定再度重释:“石老头儿……花羽敬你纯善,所诺之事,他日自当兑现……甘宇此去吉凶难料,而前方……必有天兵阻拦,我等须要谨慎才好;诸多疑虑,某时当置于腹中,不可妄言,你可知其原由!”
“石阔明白!”石阔面色微紧,拱手而回,遂挥手示意花羽走在前头:“姑娘请!”
甘宇回到天庭,见玉帝王母正坐席上,诸仙立于两侧,皆眉宇不懈,甚有怒目之色。
“甘宇将军,此番前去查探,下界可是有人妄语?”玉帝锦冠微探,若笑又隐。
“禀玉帝,下界确有妄语之辈,实则……只乃凡尘猎户,别无用心!”甘宇拱手低头,心有余悸,唯恐玉帝生疑,横生枝节。
“将军一派胡言……”殿前,顺风耳怒目而出,直指甘宇:“想那花羽神通广大,身泛金光,口出妄语,将军胆敢妄称乃凡尘猎户?小仙亲闻将军甘愿俯首,回得天庭,将军何以如此颠倒黑白,诚若痴人说梦!”
“玉帝!”顺风耳转身拱手,眉宇深灰:“小仙句句属实,甘宇将军于下界,对那花羽钦佩有加,俯首认随,不料回得天庭却避之不提,此乃有意欺瞒玉帝,不可饶恕,请玉帝明查!”
甘宇立于殿前,一语未发,深知事已败露,多说无益,思量观其后变,再作应对。
“甘将军……”玉帝面色沉稳,怒不冲冠:“顺风耳所言,可是属实?”
“禀玉帝!”甘宇索性拱手弯腰,俯首以对:“顺风耳所言不实,那花羽确有妄语,然不过妄语而已……甘宇亦曾出手试之,岂料正刺花羽臂膀,顿时鲜血飞溅,痛至色变,臣遂施法为其疗伤,这才误了顺风耳视听;实则,并无俯首之说,望玉帝明鉴!”
“哼……”顺风耳怒发冲冠,挥手施法,将林间始末呈于殿前:“小仙懒得与你逞口舌之疲,且让玉帝自行查看!”
“甘将军,你……还有何话可说?”观罢林间始末,玉帝神色忽紧,却未怒目。
“甘宇无话可说,任凭发落!”甘宇抱拳微抬,浓眉深皱,拜倒于殿前。
“既如此,殿上众仙以为,当如何惩戒甘宇才好?”玉帝抬手,欲征殿上众仙之意。
“想那花羽口出妄言,尚不知乃是何方妖孽……甘将军查而不惩,知而不报,实是纵容妖孽,欺瞒玉帝,当处以极刑,陨于诛仙台!”顺风耳闻言,遂上前跪禀。
“额……禀玉帝!”殿前太白金星抚须而出,立于殿前:“小仙以为,甘宇多年守阁有功,纵有不是,亦当量其功勋,酌情处之!想那天涯海阁地处南天门外,原非仙界之府,甘将军此番下界,即便无功,也不当尽担其过!若是玉帝冒然陨之,云母岂甘坐视,望玉帝三思!”
“禀玉帝!”顺风耳短望玉帝,俯首而禀:“太白金星乃妇人之仁……古有名示,担之有责,过之当惩;甘宇既庆旨下界,便是自许为臣,岂容置身事外,功过不顾?故而此番,诚不当以旁人论之,不加怪责……天涯海阁既处南天门外,当属仙界所辖管,若不同论,何以服众?”
“李天王,你意如何?”见殿前李靖一言不发,玉帝有意唤之为策。
“禀玉帝!”殿前,托塔天王李靖应声而出,立于甘宇身侧:“甘宇将军此番确有偏袒之心,不过……”李靖欲言又止,窥望众仙。
“李天王但说无妨!”玉帝轻挥锦袖,示意李靖不必言语不爽。
“恕臣斗胆……”李靖索性挚塔跪于殿前:“天涯海阁虽立于南天门外,相隔不遥,却实是陨落神界之残府;我仙神两界素有渊源,曾盟誓永不为敌;神界虽已陨落,却未消亡;云母身为神界遗君,向来敬我仙界,却非臣下;甘将军此番下界,即使有过,亦当交由云母定夺,我仙界陨之,确有不妥!”
甘宇扭头,淡望李靖之威严,微微点头,心里暗藏敬佩感恩之意。
“你……”顺风耳起身,怒指李靖:“天王何以如此怯弱?甘宇有过不假,难道我等均要视之妄闻,任之自去?”
“报……”殿前争执之际,一仙卒上前跪禀:“禀玉帝,南天门外,云母求见!”
“快快请上殿来!”听闻云母候于南天门外,玉帝连忙挥袖,示意宣请;仙神同天,如今虽气势悬殊,那云母仍是神界遗君,何况往日仙神确有誓约,永不为敌,如今岂有怠慢之理。
“领旨!”仙卒起身,退而离去。
“此等宵小,竟劳云母亲临,实是可恶,哼……”顺风耳气急败坏,甩袖而退;引怒眉,立于殿旁众仙之中。
“湘儿拜见表兄!”少时,云母来到殿前,微弯细腰,顿时惊艳全场!
话说这云母,又名萧湘儿,乃是末代神界帝君萧呤之妹,与玉帝乃是远房表亲,称玉帝为表兄,自是顺理成章!论仙寿,这萧湘儿同玉帝不相上下,却万年如一日之风华绝代,娇容不改,胜似二十芳龄,举止不凡,谈吐文雅!此来灵宵宝殿,着一身浅绿色轻纱,发髻高高微弯,金银凤饰不曾懈怠,难怪上得殿前,顿时满引众目,纵是仙家,亦难视而不观,遮其香艳!
“云母免礼!”玉帝满面盈笑,遂朝殿上轻挥锦袖,殿旁凭空横现一把凤椅:“云母请入座!”
“湘儿谢过表兄!”萧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