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亮一行人远远的就看见石脚盆水库边都是人,男女老少都有,笑闹声一阵一阵的传过来,很有点过端午节划龙舟的喜庆气氛。
水库里,还时不时的响起一阵鼓声和号子声:嗬喝嗬儿嘿——!嗬喝嗬儿嘿——!
“他们已经下水了!”老罗头呵呵大笑说,“这鼓点敲得不对,重敲和紧敲节奏时间太长了,划船手容易疲劳!”
“一定是钱乡长在敲鼓,他想和欧阳哥和王昆哥比试一下高低!”罗亮笑意吟吟。
罗老二在车上扯开喉咙喝了起来:“嗬喝嗬儿嘿——嘿呀着喂!”
罗亮猴子王胜利也跟着喊起号子——嘿呀着喂!
他们加大油门,摩托车拉起长笛声冲进了罗家村。
罗老二的车紧跟在后面,一路长鸣,路两边的人们纷纷躲避。车子进了村子,还没有停稳,灵儿就率先跳了下来。
等到老罗头和罗妈妈田大嫂下车,罗亮猴子灵儿和王胜利早跑得没影子了。
水库就在罗家村外面,有几百米远。
罗老二带着老罗头一行人走出村子,来到水库边,找到人群中看热闹的老婆和小女儿,黑着脸把老婆骂回去做中饭,老婆看在老罗头等客人的面子上,给罗老二的面子,不敢回骂,气鼓鼓的回去做中饭。罗老二这才笑嘻嘻的转过身招呼老罗头。
水库的中央,钱向指挥船上的汉子们把龙舟划向岸边。
龙舟上,居然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估计有三十多个,都是罗家村的村民,兴高采烈的来体验一把划龙船,过过干瘾。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小孩子,在得意的冲岸上的人尖叫。
罗亮等几个冲在前面的人走过来跟老罗头一行人会合。
“你长脾气了么?“田大嫂手伸向王胜利的耳朵。王胜利笑嘻嘻的不敢躲开,耳朵上的疼痛让他歪着头偏着脖子,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你才跟亮子几天,就敢乱跑了哦!”
“瓜婆娘放手!”王胜利有气无力的说,“我的耳朵!轻点!!”
龙船靠岸,人们知道是正规人马来了,都鱼贯下船!
钱向早看见岸上打扮一新的老罗头和罗妈妈,脸上堆起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俗话说:宁荒一季田,不输一回船!各个乡镇都是卯足了劲的农民,个个要挣够骄傲,在钱向的心里,这次比赛的胜利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罗亮第一个跳上龙船,他一上去,那船就左右摇晃,罗亮双脚微微一沉,那船立刻稳住,如钉子钉住的一般。
钱向心里吃了一惊,这轻微的举动显示了罗亮强大的平衡力量。船上的罗家四兄弟也冲罗亮竖起了大拇指。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罗亮的本事,他们早在罗亮强行打鱼那次就领教了。
“钱乡长,我妈妈她们今天是来娱乐的,呵呵!正规人马明天来参加训练!”罗亮的太极推手无师自通,打得圆滑老练。
钱向心里估计罗亮根本没有什么正规人马,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是个老江湖了,跟罗亮也是过人的交情,当下忍住心里‘忧郁’,哈哈一笑:“亮子,你心里有数就好!”
“那是当然!”罗亮上前跟钱向一个拥抱。
他在有群众的面前,一般都称呼钱向为钱乡长,没人或者人少,才叫钱哥。
灵儿第二个跳下船,她一下来,那船身子一侧,灵儿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全部展开,人就咕咚一声栽进了水里。
船上的罗家四兄弟都没有动,他们是老手了,感觉出来船的侧身是罗亮脚上使出的暗劲,也就是说,罗亮是故意的。他们四个都面带微笑,一动不动。蒙在鼓里的钱向身形一阵乱晃,那船把灵儿颠下了水,顺着惯性又侧回来,把站立不稳的钱向也颠了下去。
岸上的人们就听见扑通扑通两声水响,灵儿和钱乡长一左一右,相继载进了水里。
岸上的人们哈哈大笑。
灵儿修炼的‘灵’字诀令她的敏感性十分敏锐,罗亮的脚上暗劲才出,她就立刻感觉了,只不过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离水面很近了。在被水淹没的那一刹那,她看见罗亮对她眨了眨眼睛。等她从水里冒出头,就看见一脸坏笑的罗亮和大声惊叫栽向水中的钱向。
钱向一落进水里,立刻感觉自己的手脚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束缚住了,他心里大吃一惊,石脚盆水库百年来淹死的小孩大人都不少,淹死的人变成了水鬼,俗称‘水打棒’,是会找上命软的人的。钱向拼命挣扎,却被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一直的向水库中央拖过去,度很快,形如大鱼。他心里惊怕到了极点,张口大叫,那水猛烈的灌了满嘴。
生死关头,钱向全力一挣扎,挣脱了‘水打棒’,人从深水中迅升起,浮出水面。他刚刚喘息一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那‘水打棒’又凶猛的在水底拖住他的双腿,把他拉到了水底,继续向水库中央的深水区拖去。
岸上的人们就看见他的头在远处的水面冒了一下就不见了,剩下两只手伸向天空一阵乱舞,想拼命捞住什么,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水面上的手也不见了,剩下一圈一圈扩散的涟漪。
‘水打棒!是水打棒!“岸上的人们大叫起来。有的操起泥土块,就冲那地方扔过去。
龙舟上,罗亮和罗家四兄弟都含笑不语。
罗老二和老罗头‘嗖嗖‘两声跳上船来,同时吼道:“快开船,钱乡长被水打棒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