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姜亿康却像往常一样来到了院子中,此时,山本和宗雷早已坐在各自的石雕前,开始了雕刻。听到姜亿康出来,两人反常地抬起头,观察姜亿康。
当看到姜亿康双眼凹陷,精神不振的样子后,两人均是心中一喜,更是耻笑不已。在两人心中,已把姜亿康看成沉溺****、胸无大志之人。
姜亿康坐在自己的石雕前,手拿斧凿,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石雕,却半晌挥不下第一锤,他心中总是忘不掉昨晚被银光倾泻变成另一副样子的天山,脑中更是不断穿梭着小晴的那句话。
我手中雕刻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天山。一直以来,我以为它是,可是昨晚的天山明明又是另一副样子。白天的天山是天山,那晚上的天山也是天山,难道心境不同,看待天山就不同,这天山倒底是山还是心?
这一呆,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姜亿康没有砸下一锤,没有刻下一刀。而山本和宗雷的雕刻却愈见成形。
一个月后,姜亿康终于落下了这一个月来的第一锤,这一锤落下,山石竟然崩裂成了两半,一座好好的半成品石雕就这么废了。
看到这一切,山本和宗雷同时放下心来。他们虽然认为姜亿康已落入****,失去了竞争天罗伞的机会,但是仍是怕又上了姜亿康的当,怕姜亿康另有深意。更是一个月来姜亿康未落一锤,让山本和宗雷心中没底。
待姜亿康落下这一锤后,两人才放下心来,因为这一锤,已经将姜亿康五年之功毁于一旦,这一锤,已然把成形的半副天山砸得不成样子。
山本和宗雷不再理会姜亿康,在他们两人眼中,竞争双方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姜亿康落下第一锤,砸裂了山石,接着,自暴自弃一般,铁锤不停地落下,一锤接着一锤,乱无章法,甚至如同一个数岁的儿童,乱砸一气,最后将一块山石砸得不成样子。
姜亿康停了手,长出了一口气,一抬手,将手中的铁锤扔在了地上。
唐大官和小晴都被姜亿康的异常吸引了过来,两人默默话。
姜亿康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天山,说道:“我不刻了。”
小晴点了点头,像是姜亿康说的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回答道:“好。”
姜亿康一指天山,说道:“我要上去看看。”
小晴一笑,说道:“我陪你。”
姜亿康和小晴对着唐大官施了一礼,两人出了唐大家院,走向天山。
唐大官看着姜亿康走出院子,一直也未说一句话,而那座破碎的石雕依然放在那儿。
姜亿康和小晴走到天山脚下,姜亿康向上仰望,发现天山高不见顶,耸入云霄。两人慢慢向山上走去,一步一步,胜似闲庭信步,累了,就找一处安静之处休息,饿了,就采集树上的野果充饥,渴了,就喝树叶上余留的露水。
待两人爬到天山之顶时,已是半年之后了。
姜亿康拉着小晴走到山顶,向山下望去,整个天下尽收眼底,姜亿康不由得面露喜色,说道:“这一眼,证明了我是对的。”
小晴贤惠地说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对的。”
两人互相依偎,笑看山下景色,许久之后,小晴仰头看向姜亿康,眼中充满期待,问道:“我好久没有这么充实的感觉,接下来,你想怎么作?”
姜亿康侧头看了看小晴,虽然已为人妇,但是小晴仍然是双目清澈似水,脸上充满纯真,姜亿康说道:“我们就在天山住下吧。”
小晴眼睛一亮,笑容立即爬了上脸庞,点头应道:“好。”
于是,两人在山上搭建了一个木屋,在天山之顶住了下来。每日也只是看日出,卧看日落,日子好不惬意。
而此时,山本和宗雷的石雕也到了关键时刻,只剩下天山之顶就可以完成。两人卯足了劲,日夜不眠,挑灯夜战。唐大官也紧张之极,夜夜不睡,陪伴着两人的最后时刻。
终于,有一天,唐家大院中突兀地发出呼啸之声,无数白云涌入唐家大院,接着风吹云散,院中又散出阵阵花香,同时伴随着鸟语虫鸣之声。
接着,传来宗雷和山本两人大笑的声音:“哈哈哈,我终于完成了。”
两人竟然同日同时完成了雕凿。两人看向唐大官,问道:“你说,到底谁赢了?”
唐大官看向两人的石雕,就见山本的天山上有绝壁、下如深壑,直立如削,狰狞不已;而宗雷的天山雄壮高大、云雾缭绕,多了一份傲然世外之气。
是艺中精品。
唐大官看着两座石雕,放声大笑,说道:“好,好,你们两人都比我强。”
山本和宗雷急道:“到底谁羸了,谁能成为天山之主?”
唐大官反问道:“怎么?你们两人还不明白?”
山本怒道:“明白什么?我是问你怎么才能成为天山之主?怎么才能无所不有,心想事成。”
唐大官摇了摇头,一语不发,转身回到了屋中,关闭了屋门。
这一下,山本和宗雷尽皆又怒又惊。怒的是自己辛苦数十年,本以为雕刻出天山石雕,就能赢得天罗伞器灵的认可,哪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惊的是,万一自己真的败了,就要在天罗伞内沉睡不知道多久。
可是,两人呆了许久,自己即没有感觉到天罗伞灵归属自己,也没有沉睡过去的迹象。
两人心想急转,突然间两人同时想到了姜亿康,莫非自己走的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