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卫蝉直言不讳道,“如果你不是在身中永梦之后反而领悟成了梦境师,现在的你早就灵魂消散在梦境之中,死亡了。根本没有认识我的机会。”
“那么,整个宇宙有史以来第一个梦境师,就祝你好运了。希望我们有一天能够在阳光底下见面,在那天到来之前,我愿意一直等待。”
卫蝉推开门,最后用深邃的眼睛深深看了牧阳一眼,然后离开了。
牧阳闭上了眼睛,当他再度睁开时,他“醒”了过来,他躺在白色密封病房之中,白色的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天花板和墙壁上挂着白色的挂钟,这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空荡荡的房间中,除了躺在床上的自己之外没有一人,挂在手臂上的输液管、一边的心电监测仪,还在忠诚地运行着。而对面墙壁上挂着的挂钟,却永远停留在了上午六点。
他回到了第三国王医院,真正的自己的身躯之内。
已经……好久,没有用自己的身体,动一动了。
牧阳躺在床上,轻轻挪动他的右腿。他无奈地发现,光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力量。仅仅移动了几厘米不到,右腿竟然传来了剧烈的疼痛,竟然……抽筋了。
离开这具身躯已经半年多了。身体也开始渐渐肌肉萎缩了。
而在这半年的时间之内,自己也完成了曾经的自己用了十多年才能完成的事情:从一阶达到六阶。且灵魂强度也达到了百万人级别。
相信总有一日,自己能够达到传说中的意念掌控者程度,且将是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意念掌控者。
牧阳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灵魂从这具身躯中抽身。
躺在病床上的“牧阳”再度陷入了沉睡。落地窗外,一个穿着白大褂,拿着记录板的医生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出毛病,他仿佛看见,这个昏迷了半年之久的年轻人刚才的手脚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为了确认自己的眼睛没看错,医生立刻冲到隔壁的监测室,查看他的脉搏和心跳频率,却失望地发现,这个叫做牧阳的沉睡病人,身体所有数据仍然处于植物人状态。
“难道是我刚才看花眼了……”
那个年轻的医生愣了一会儿,决定不给自己找麻烦,还是先走了。
……
*二型,人造星球,黑金集团的总部。
皇甫一站在黑金大厦的最高层,看着上方无边无际的深邃宇宙,楼顶的大风将他身上的大衣吹得啪啪乱响。他的身后站在自己唯一的独子皇甫复火。父子两人在气质和某些方面出奇的一致,但是相对而言,皇甫一的体形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丘一般,远远比身形修长的皇甫复火更加魁梧。
“昨天接到一百光年之外传来的消息,宇宙长城的a段和c段被攻破了。那些东西,已经打破次元壁,不少来到了我们这个宇宙。”皇甫一头也不回,道,“本来还想把战争拖到下一代人……看来,在我们这一代人就要上战场了。各项关于月人和污染者的实验也来不及进行了。”
皇甫复火道:“听说你在名单上划掉了我。我也要上战场。”
“不行。”皇甫一回过头,冷冷看着皇甫复火,“你是下一代人的希望,不应该这么快死在战场上,下一届星区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给我滚过去好好把那该死的冠军拿下。”
“那个什么狗屁冠军?我不在乎,谁又在乎呢。谁想拿就去拿吧。相比之下,我们人类的真正死敌可是宇宙那端的那些东西。这是一场关乎人类未来五百年的灭族之战。两者想必,孰重孰轻?”皇甫复火眼中渐渐露出了嘲讽之意,“父亲,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呢。总是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决策,把视线放在那些更加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比如说‘未来’。”
“宇宙长城的第一波防御将由大量智能化的机甲部队,和四阶不到的远程念力师当作炮灰,来拖延那些东西的前进步伐。你也知道,那些东西会把所有活着的存在,变成它们的盟友,简直是比蟑螂还要恶心的存在。你就真的,那么想尽快上战场,然后像个炮灰一样被干掉,成为一个新的脑魔,然后帮助它们一起屠杀你的同类?”
皇甫一问道。
皇甫复火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对的。可是他依旧想要上战场,这和拯救人类之类的高大情怀没有任何关系。与其说是战斗的话,还不如说是皇甫复火的“求死本能”。
真是受过了呢,这些年,在这个不算是家的家,和这个根本配不上被称为父亲的男人。
若是作为一个念力师,战死在战场上,这对自己未必不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就算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死。去吧,皇甫复火,你还会活很久,久到你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程度。”皇甫一看着自己的儿子,笑了,却没有一丝温柔之意。
“活着,对别人是祝福,对你来说更像是一种诅咒。就这么继续活下去,你以为现在的你已经够痛苦了?在未来,你将成为你们那代人的领袖,领导着第三悬臂和第二世界对抗。等到那个时候,你站在和我差不多的高度,就会知道,我所承受的压力,和看到的世界。与之相比,现在的你承受的这么一点痛苦又能算得了什么?”
……
在北光年之外,被人类成为宇宙深处的巴德尔星座的边界。这里是万物终结之地,无限接近于黑洞结构却比黑洞更骇人的反物质存在。在这里,无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