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不紧不慢,言下之意却有明确:一、你门内偷吃,犯了禁规;二、你品味低下,连侍婢都玩,咱俩没得比。
顿时,便让男子无言以对。
她再问:“那侍婢可是姓邱?”
“你又是如何得知?莫不是在我身边,你们也布了眼线?”男子神情愈发紧张地道。
“呵呵,上头那些个大人物,哪位不是手眼通天?厉师以为你这点偷鸡摸狗的小伎俩,能逃过他们的法眼?”
见男子沉默,她语气稍作缓和,“不过厉师也无须太过紧张,虽说门规森严,但同时也赏罚有度,只须你在此间办事得力,相信上头自是不会为难于你。”
“是......是.....尊使说的极是。”话说到这份上,男子也只得低头服软。
再抬眼看向这个修为显不及自己的女子,他猛然想到,这个狐狸精可是大长老派来名义上“协助”自己之人。
唉!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
竟尔他又换上了一副谄媚嘴脸,唯唯道:“到时还望尊使能在大长老那里多多美言!”
他此时这副俯首贴耳的模样,到了女子眼里,更让她坚信眼前这家伙就是一块贱骨头——不时时鞭打,便不会老实!
“这个好说。”这狐狸精,在收拾完人家后,还不忘逗上他一逗:“话说那邱姓侍婢姿色虽也一般,那身段么,倒是不赖,凹凸有致,浑圆玉润,却不知伺候厉师的功夫,是否到家?”
男子老脸一红,想了想,道:“惭愧......惭愧……那个庸脂俗粉......自是不值一提,怎及得上尊使的国色天香、芳名远播?”
直笑。
心里在骂:你这半老东西,临了还不忘挖苦我一下!
“芳名远播嘛,奴家着实愧不敢当。想我彩云归淫邪的骂名,倒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言罢,笑声更甚!
“这个疯女人!”厉某人心里暗骂一句,本滞留在她脸上的目光,在她笑得花枝乱颤时,竟已不自觉地被吸引着往下移——
入眼是那薄纱披肩,衣襟半敝,雪白处,一片波澜壮阔......
直看得他心头一震,喉间直鼓。
“奴家有个疑问颇为不解。厉师既需要灵畜来试药,直接去抓上几只不就得了,何必要眼下这般守株待兔,搞得如此麻烦?”女子问。
“尊使有所不知,便是前几回捉那几只灵兽试药时,搞出了不小动静,怕是已被此间有所察觉。厉某以为现如今非常时期,实不宜大张其鼓,太早暴露,方才出此下策。”
“嗯。你的想法不错。可我看这区区陷阱,困住个把普通猛兽或许还行,要真掉进来只灵兽,恐怕......”
男子好像料得她会有此一问,“嘿嘿”一笑后,往陷阱的一侧挪了几步,蹲下身子,拨开一簇干草,只见那里出现了一个小石柱,柱眼上镶嵌了一颗硕大的灵石,正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女子顿时明白了几分,颔首道:“呣......原来你是在此设了困阵?”
男子颇显得意地道:“这阵有大小八个阵眼,分别布于井口边缘八个方位,眼前正是其中之一。另在阱口设有机关,一旦有重物踩陷,便即启动阵法。此阵一经启动,嘿嘿,莫说困住一般灵兽,就是进阶到了化形期的千年老怪,没个半天工夫,也休想挣脱!”
“哦?想不到这看似不起眼的小阵法,竟能有如此威力?”
“诶!阵法哪有大小之分,只是用处不同罢了。此阵若加以放大,要想困住千军万马,那也是不难的!”男子对此似乎信心满满。
“我当厉师独专于炼药一门,想不到在阵法上也颇有造诣,今天倒是让奴家大开眼界了。”说话间,媚眼如丝。
男子一咧嘴,似笑非笑,此刻心中却在想:“你个黄毛丫头,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咧!若非有大长老在背后给你撑腰,老子便即刻把你推倒在地,好好地享用一番。待你伺候得爽了,老子一高兴,说不定也会传你个一招半式......”
当然,这话当下是万万不敢讲出来的!
只听女子又问:“你那操控灵兽的药,之前不是已经试过几回了?现今还需反复再试?”
“倒是出了点小状况……咳,上回有只试药后的晶石虎,在遭受他人重创之后,居然就脱离了控制。这便让我想到原来的配方或有不足处。现今已重新调配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万无一失了。只待捕到等阶稍高的灵畜来,一试便知。”顿了顿,男子又补充了一句,“厉某深知,此次上头对这边的事非常重视,故而不敢有丝毫懈怠。”
“好!很好!”女子脸露赞许之色。
见女子再无垂问,男子把阵眼处拨开的干草,又重新盖了回去。
又跑去附近,找来一堆树枝、干草,把陷阱口也给掩设好。
在此过程中耳畔听得从阱底传来,由张飞鼻间不断发出的呜呜哀鸣,他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一番细细的修整后,他起身看了看天色,对女子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不如今日先回,明日这个时点再来试试运气如何?”
“也好。”女子转身前,仍不忘优雅的轻抚一阵,披挂在她玲珑身段前的,那一抹秀发。
两人说走便走。
张飞的世界又回复到无声的黑暗中,不,是比之前的,更为黑暗!
老天白白给了它一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