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一惊,抬眼望去,薛雅璇的身下,果然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虎鲨群,随时都有可能把薛雅璇一咬两截。就在此时,欧阳浩然惨叫一声,一条足足一米多长的虎鲨奋力咬住他的双腿,锯齿一样的牙齿狠狠合并。只听咔嚓一声,欧阳浩然的双腿齐膝而断,两条小腿落入虎鲨的口中,断口处血肉模糊,断口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虎鲨咬下他的;两条腿,轰然落入海中,海水溅起两米多高。欧阳浩然疼得一张脸扭曲抽搐,惨叫声已经不像人声,反而像某种小动物被宰杀的时候发出的呜咽声,鲜血急速奔涌而出,将身下的海水,染得鲜红。紧接着,另外一头虎鲨再次高高窜了起来,这一次血盆大口,直接连他的大腿和腰,都整一截咬去,欧阳浩然又惨叫一声。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半截身子,落入虎鲨口中,却一时又不会死。这么悲惨的一幕,就连大个子黑种人荷马,还有一部分雇佣军,都转过脑袋不敢再看。柳五看着王小石脸色苍白,哈哈大笑,悠然道:“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王小石,也会落入这个境地,唉,真可怜,你要是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的话,我可以考虑饶了薛雅璇,不然的话,嘿嘿........”学武之人,义不受辱,柳五邪恶地看着王小石,满脸戏谑之色,只要这个家伙三个响头磕下去,狂怒和屈辱,一定会变成王小石心头的心魔。然后他再放下绳子,让薛雅璇血肉横飞,凄惨地死在王小石的面前,王小石一定会发狂,到时候乱枪齐发,杀了王小石,这才能消了柳五的心头之恨。柳五根本没有想过,要放过薛雅璇和王小石,从王小石踏上这艘货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这是个解不开的死局。王小石看着柳五充满渴望的眸子,还有脸上的邪恶的笑意,忽然淡淡地一笑:“柳五,我可怜你,你这样侮辱我,其实一切都只是因为你畏惧我而已,自从云阳山庄一战之后,畏惧好像噩梦一般,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你,对不对?”他懒洋洋地看着柳五:“你表面上凶恶疯狂,事实上,云阳山庄一战,已经吓破了你的胆,当你发现你再也不敢面对我,再也没有勇气和我正面战斗的时候,你便设了这个局。”“你用这么多的枪指着我,就是想让我对你屈服,然后重新拾起过去的信心和勇气,只是你不知道,要战胜自己,永远都只能靠自己,可怜,男人没有了胆,比太监还严重,我真诚地表示同情你。”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着真挚和关心,似乎柳五不是不同戴天的仇人,而是王小石的兄弟战友似的,语气温和平静,偶尔叹一口气,犹如柳五的亲哥哥一般温厚亲切。只是,王小石的这一番话,落在柳五的心中,立即变成淬毒的钢针,一针针扎在他的心脏中,心中某个脆弱的部分,已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英俊的脸,渐渐扭曲,眼睛怨毒地盯着王小石:“你我畏惧你?你说我不敢和你单挑?”王小石叹了口气,好像对柳五说,又好像自言自语:“磕头就磕头吧,要是我尊敬的敌人,当然誓死不受辱,但是对着一个窝囊废磕头,权当做善事,可怜可怜他吧。”他说着,果真弯腰屈膝,真要跪下去,脸上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似乎自己成了救世主一般。“王小石,我杀了你!”柳五陡然发动,好像发疯的疯狗,鼻孔之中喘着粗气,身形成了一连叠的残影,手中的断刺,犹如毒蛇吐信,向王小石的嘴巴刺了过去。柳五含怒而发,断刺和空气剧烈摩擦,瞬间变得暗红,空气之中,有一股浓重的铁锈味道。他要利用这一柄断刺,直接钉入王小石的口腔,然后从他的后颈窝刺出,把这个人贱嘴贱的家伙活生生钉在甲板上。嗡!一声沉闷的钢铁交鸣的声音,从王小石的后腰传来,却是王小石抖出纤石剑。精元灌注之下,纤石剑的金属密度急速变化,顷刻间竟重达两百公斤,他平平一剑削过去,刚好封住了柳五手中的断刺。当!一声巨响,好像敲响了千斤铜钟,王小石手臂颤抖,麻得几乎抬不起手来,纤石剑剑身不停颤抖,好像遭遇了火车头的碰撞,嗡嗡有声。柳五手中的断刺,也是一件宝贝,不过在纤石剑庞大无匹的力量下,已经从中央弯曲,仿佛一把曲尺。柳五大叫一声,口中鲜血狂喷,左手手臂软软垂下,已经被纤石剑无坚不摧的力量震得骨节寸寸断裂。虽然如此,柳五还是没能消去王小石纤石剑威猛无铸的力量,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不过,化劲高手非同小可,柳五虽然重伤呕血,却能在空中大声叫道:“给我毙了他。”王小石闻言,身子向前一滚,然后是一连串的滚翻,一百多名雇佣军开火,密密麻麻的子弹,好像瓢泼大雨猛然充斥了整个甲板。王小石肩膀和小腿都同时一疼,麻木一片,他顺手一摸,湿漉漉,黏糊糊,全是鲜血,知道中了枪。他闪在一张厚实的大理岩桌子下面,猛地掀翻桌子,无数子弹打在大理石桌面上,碎石乱飞。整张桌子上成了一个巨大的盾牌,掩护着王小石的身子,但是还没有坚持一分钟,大理石桌子,就被狂喷的子弹,撕成碎块。不过,借着这个机会,王小石的身子,已经有犹如豹子似的,窜入了西南侧雇佣兵群中。他手下更不留情,纤石剑横砍竖劈,挡者披靡,最先挡在王小石面前的七八个雇佣兵惨嚎连声,被大卸八块,血肉内脏横飞当场。王小石知道只要一不留神,对方的子弹就有可能爆了自己的脑袋,而冷枪冷弹更是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