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姜漓说前面有钟声,我们并没太在意,不过基本上已经吃饱,大家也该继续往前走了,我俩就朝着姜漓的方向走过去。
边走着,燕秋问:“什么钟声呀?这里哪来的钟声?”
姜漓说:“你们仔细听呀,确实有钟声。”
本来小河的流水声离得近,耳边都是哗哗的水声,我们并没有听到姜漓所说的钟声,可是走到姜漓所站的位置时,我确实听见了钟声。
和我想象中的铛铛声不同,真的是那种深山老寺的钟声,节奏非常的慢,但是每敲一声,那声音都会绵延很久,越来越远。
难道这山里有寺庙?这就奇怪了,我们站在山顶的时候,明明看见这里是在一片雪山群的中央,甚至都望不到边,是什么人跑到这来建庙呢?即使有和尚愿意在这清修,那恐怕也不会有香客来布施吧?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庙就有人,有人就能把我们带出去。
我迫不及待的继续往前走,钟声传来的方向正好是水流的方向,这更坚定了我的信心,顺着水流就能出去,出去后就能见到寺庙,给庙里捐点香火钱,不仅能给我们安全送出去,还能立个功德碑也说不定。
我现在只希望这里就一个出口,胖哥他们也能从这里出去,和我们重聚,也不知道他和苏日娜怎么样了。
想这些都是多余,到了庙里找个老和尚,这洞里的结构,估计早就熟记在心了,找俩大活人还不好找么?说不定连岱钦是怎么回事,也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岱钦胆子也是够大的,居然在佛门圣地的山顶建了个阴曹地府,在那里收集亡魂,也不怕佛祖给他收了。
边打着如意算盘,边往前走,心里美滋滋的。
燕秋见我面露悦色,便问我:“你咋了?生吃几只虾,就给你乐成这样?还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呀。”
我马上收起笑容,对燕秋说:“什么呀,听见钟声就说明有敲钟人,有敲钟人,那咱们几个就有救了。”
燕秋冷笑一下说:“你别高兴得太早,你怎么知道敲钟的人是好人呢?”
我不明白燕秋的意思,问她:“你什么意思呀?敲钟的不就是庙么?庙里的和尚日行百善的,怎么不是好人?”
燕秋说:“你怎么知道敲钟的就是庙呢?土匪山寨里也是有钟的。万一是那个岱钦发现我们闯入,敲钟召集同伙的信号呢?”
还有同伙?一个岱钦就神神叨叨的,念经都能给自己念得飘起来,这要是在弄三五个,不,三五十个同伙,那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了?
我不敢再想,嘴上却对燕秋说:“不可能,不可能,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变态?凡事还是多往好处想。”
我知道,我说这话心口不一,但是目前的状况危急,我可不希望再雪上加霜了,只能说好听的安慰自己了。
可是在某些时候,燕秋也有点不解风情,她又说:“记不记得咱们在曹操墓里遇到的那个癞皮狗?你不是跟我说,他就曾经是个和尚么?他是好人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确实,那王金龙还是主持呢,不也一样干尽坏事?看来这披着僧袍的,不见得就是修行之人,也有可能是江湖骗子。
姜漓也说:“燕秋姐你是说那个王金龙吧?确实,这家伙可是够坏的,杀死救命恩人,自己当了主持,借着寺庙的掩护,干些作恶的勾当。”
我不想再继续这种负能量的对话,没接茬,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越往前走,那些洞的分支越少,最后只剩了一条独立的通道,所有的小河汇聚在此,水流逐渐大了起来,很快已经有三四米宽了。
水的深度也有明显提高,一开始只是没(mo)到鞋帮子,现在直接没了小腿,我腿上的伤让凉水这么一泡,钻心的疼。
那个钟声越来越大,已经震得洞壁都跟着颤了,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本来是希望的钟声,现在已经变成恼人的钟声了,震得我心里一阵烦躁。
我不知道庙里敲钟是要敲多少下,反正火车站的大钟,最多也就敲十二下吧?按照这个敲法,难道是要敲够七七四十九下?或者说要敲够九九八十一下?估计这里确实没什么香客,和尚闲得没事做一天尽敲钟了。
不过这至少可以推翻燕秋的理论,肯定不是岱钦召集同伙的声音,这么个召集法,同伙都得先打起来。
我们三个谁也不说话,即使说话对方也听不见,随着离钟声越来越近,我们所能听到的声量已经远超普通的钟声,好像孙悟空拿着金箍棒,在砸南天门一样。
幸好功夫不负有人心,我们终于是看见河水的尽头了,河水的尽头并不是出口,而是一个奇怪的形状。
失望之余,我去观察那里,说起来十分的奇怪。我们这条河是在高出,水往低处流,那在河水的尽头就应该是一个瀑布,可是我们这个瀑布口,就好像一个超大号的碗,水在下落前被这只碗给接住了。
那是一个碗状的石台,说是半个碗更贴切,就在河水下落的口子,与山洞壁相连,延伸出去,硬生生的就把本来流得很顺畅的河水给阻断了。
河水一直朝那个方向流,那个碗就好像盛满了水,一直在往出溢。如同大海的潮汐般,一股一股的荡出碗沿儿。
我们脚下的水流比之前急得多,稍不小心就会被冲倒,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到碗里,扒着边缘向下看。
下面的结构更奇怪,好像是一个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