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点点头,觉得自己有点太过杞人忧天,不过任谁被刀架在脖子上,大脑都多少会有点不太正常。
吃完早饭,我又问了一些接下来几天需要注意的事项,特别是在第七天到来前要怎么办,究竟是留在山峡村,还是回河子村,毕竟路途遥远,需要做提前准备才是。
老水鬼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说是要再等两天,等两天再看看,他才能拿定主意。
没有打扰童晓萌休息,吃完饭我直接去了刘德汉家,问金一条王八壳子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金一条听完直咧嘴,嘴皮子都磨破了,一分钱的差价也没有能谈下来。
我说这倒无所谓,反正不是自己拿钱,以你的尿性来看,即便是每个人一万的福利,这趟少说也得六位数。
金一条没有否认,再说干这行的哪有不贪心的,老实人早就饿死在海河了,他还真动了心思,这笔买卖做完,去澳大利亚买套别墅,就真的养老。
他还打算今天把价格谈好,直接带村长去县城转钱把王八壳子拉走的,但听说我还要再在这里多逗留几天,就想要再努努力,看看事情有没有转机。
我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问道:“有没有打听出躲在村子里,另外几个买家的事情?”
金一条直嘬牙花子:“没有,就算是有这些人,这帮孙子也肯定不会告诉我,可如果这帮家伙一直在背后捣鬼,我觉得一人一万,拖到最后也未必能拿得下来。”
这一点倒是和我想一块去了。
目前几波买家肯定都是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底细,那老村长在几个人中间斡旋,不断挑战对方的心理防线,到最后价高者得,也无可厚非。
我说:“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你干脆今天先把事情敲定了,就定一万块,探探对方的口风再说,而且我总觉得,你这一万块钱,未必能真谈下来。”
金一条看着我:“他们这是在就地打价?”
我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他呲了呲牙,手直拍大腿说道:“那我现在就去找他谈去。”
我拦住了他,先让别着急,然后跟他分析说道:“你主动找他去,这个价格永远也谈不到你的接受范围之内,我倒是觉得对面那几波人肯定也不会这么急着下手,能找到这地方来的都不是凡人,你今天跟那老家伙说,咱明天一大早就走,最多一万块,你看他什么反应,然后咱们再商量下一步具体怎么办。”
金一条想象也就答应了,然后就问我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跟他说留在村子就是解决这件事的,让他别担心,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金一条去找老村长的时候,我去后院又瞅了眼墙角里的王八壳子。
第一次见的时候是晚上,没太瞧真着,只是单纯的觉得大,可是白天看,这王八壳子在太阳光的照射下,表面上泛着一层绿油油的暗光,难以想象,这东西活着的时候,得是个什么样子。
看来《憋宝古谱》中对于那些天灵地宝的记载并非子虚乌有,这么大的王八壳子,要是放到古代,是要被拉进皇宫,当做天赐神器供起来,每逢大节还得皇帝祭拜的。
站在后院盯着王八壳子看了一会儿,我就转身走了。
可是在离开后院的时候,一道黑影“唰”地从眼前忽闪而过,我急忙过头,就瞧见在破败的院墙上,正蹲着一只黑猫,默默地注视我。
黑猫又叫做玄猫,在国外看似不祥,但是在华夏传统民俗上,黑猫是镇宅辟邪之灵兽,古时候的富贵人家几乎家家都养有黑猫,只是后来外国文化入侵眼中,黑猫算是无辜受害者了。
我看着这只黑猫,觉得她十分有灵性。
怎么说呢?就是那双蓝汪汪的眼睛,灵动地盯着我,对视了一会儿,给人的感觉不是在看一只猫,而是在看人。
这种感觉让我不寒而栗,心里琢磨自己现在未免有点过于大惊小怪,就猛地朝地面跺了一脚,把黑猫吓走后,自己也扭头离开了。
风平浪静地度过两天,金一条把王八壳子的事情算是谈妥了。
每个人补助一万一,金一条说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他已经跟下家联系过了,说是一万五,下午转账,但是这小县城除了一家农村信用社也没有什么四大行,给老村长这边交易有些麻烦,估计得到开封去才能把事情办妥。
而且事不宜迟,第二天下家就已经安排车在开封城里候着,金一条带着老村长和几个村民,用床单布把王八壳子包了起来,船运车拉,先我们一步离开了山峡村,临走的时候把那柄黑枪交给了我,让我以备万全之策,说事情办妥了,就回来找我。
金一条走后,我白天继续在村子里瞎逛,偶尔能遇见那只奇怪的黑猫,到了晚上就睡玉棺,这种情况一直和黄河娘娘口中成亲时间的头两天,老水鬼找到我说,玉棺暂时不用睡了,黄河娘娘已经找来了。
正午,老水鬼带着我和童晓萌,从院子里走到黄河岸边,指着淤泥里一串娇小的脚印说:“黄河娘娘上岸,怕是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脚印是从河水里走上来的,在河岸上驻足,又走进了黄河。
站在河边,看着涛涛翻滚的黄河水,我很难去想象那个画面,盯着脚印看了半天,转过头问道:“那之前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老水鬼混浊的眼睛盯着黄河,摇摇头说:“也不算是全废,最起码她现在还只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