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滚!”太皇太后在他身后低声怒吼。陈江转过头去,一脸急色,满头大汗焦躁又无辜道,“太皇太后,臣的衣裳不见了。”
“你的衣裳,你怎么会不知道在哪里,陈江,你是不是想赖上哀家!”太皇太后涨红了脸,气愤的骂道。
陈江闻言,抬头看了眼太皇太后眉眼间徐娘半老的风姿,不得不说,那底子还真不错。不过底子再好那又怎么样,将近五十岁的人,早已经是迟暮之年。别说她的身份高高在上。他不敢肖想,就是没有那重身份,他也更偏爱那些年轻鲜嫩的美人。是以,立刻摇头道,“臣不敢肖想太皇太后!”
“滚!”太皇太后瞪着他又骂了一句。因怕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声音有意压到最低。反而失了许多戾气。
但陈江根本找不到自己的衣裳,就是想走也没办法走。整个人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乱转。
他将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床底、花瓶里也没落下。哪儿哪儿都没有。
最后,他迫不得已的将目光移到太皇太后盖着的被子上,舔了舔嘴唇,小声道,“那衣裳,会不会被您压在身下?”
“无耻!下-流!”太皇太后搽了珍珠粉的脸面一僵,气的浑身颤抖。
陈江也是急的不行,额头上都冒起汗来。看着太皇太后,硬着头皮道,“您看,这马上就到晚膳时间了,肯定会有僧人请您过去用膳,到时候门一开,臣和太皇太后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说到底,臣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可太皇太后您不一样,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摄政王肯定得大做文章……”
听陈江提到孟邑谌,太皇太后原本恼怒的脸上又浮起几丝阴沉。像是想到什么,她突然开口,吩咐陈江,“你背过身去。”说完,生怕他不配合,又补了句,“哀家帮你找找衣裳。”
“是,太皇太后。”陈江见她肯帮他找寻。立刻转过头去,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着,暗暗祈祷这件丑事能被遮掩过去。
太皇太后在他背过身后,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自己的寝衣,然后拔下头上锋利的凤尾金簪,下了地,一步一步悄无声息的朝陈江走去。
随即,只听一声粗犷的尖叫,陈江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着太皇太后手里带血的金簪,不可置信道,“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太皇太后桀桀冷笑,“大胆陈江,你竟然私闯哀家客房,意图强污哀家!哀家自然要奋起自卫!”说着,举起金簪,又要往陈江眼睛上插。
陈江下意识的反抗,一把握住太皇太后的手,重重呼吸了几瞬,才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咬着牙咒骂,“你这个毒妇,尽然想弃车保帅!”
“来人啊!来人啊!”太皇太后拼着自己的一般名声不要,大叫起来,“来人啊,有刺客!”
陈江气急,反手夺过她手里的金簪,大声道。“不许叫,不许叫!”
他也是有妻儿的人,要是真放任面前这个老谋深算的毒妇将人叫来,那么不止他自己,就是他的全家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陈江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成全自己的忠心,但是他不能不顾全家老小的命。他的爹娘将他养这么大不容易。饥荒那几年,为了供他上学堂,甚至饿死了几个妹妹,还将两个姐姐一个嫁掉一个卖掉……他好不容易中了进士,做了官,他不甘心自己的荣华富贵就这么被毁掉。
他恨得双目赤红,正要威胁太皇太后跟他谈条件。结果外面的人闻讯赶来,不知是谁一时冲动,竟将房门踹来开来。
下一刻,两人衣衫不整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涌进来的,用侍卫、有宫女还有僧人。
他们都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以及他手里的金簪,为首的侍卫大声喝到。“陈江,放开太皇太后!”
陈江惊恐的看着多出来的这许多人,握着金簪的手不停颤抖。
“放开太皇太后!”为首的侍卫又喊了一声。
陈江这才回过神来,明白太皇太后已经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有把着她,他才有可能活命,一旦放开她,他马上就会被人乱箭砍死。
这般想着。他一下子将太皇太后箍紧,用金簪抵着她的脖子,冲涌进来的众人大喊,“你们都让开,都让开,不然我就杀了太皇太后。”
“让开!”侍卫不敢拿太皇太后的安危开玩笑,立即命令众人散开。
陈江就这样挟持着太皇太后往外走去。
到这一刻,太皇太后的心才彻底安定下来。陈江这个蠢货,他以为自己能逃出去吗?皇家养的那些侍卫可不是吃干饭的。他一个文臣,能挟持她迈过房间的门槛就是一大关,还想到外面去,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两人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外移去。
果然,在跨门槛时,紧张过度的他踉跄了一下,同时,锋利的金簪不小心划破她的皮肤。接着,侍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将他制服,一招便将人弄晕过去了。
太皇太后终于获得自由,眼泪刷刷刷的流下来,看着众人,梨花带雨道,“快、快备车马,哀家要回京,这宝华寺实在是太危险了,竟然让这贼人溜进了哀家的房间……”
“是,太皇太后。”侍卫首领神情莫辨的应了一声,让人去备车。然后又让婢女拿了药箱去为太皇太后上药。
太皇太后又被搀了进去,上完药,换了衣裳,连行李都不稀罕收拾,就去赶马车了。
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