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诈她的!”陆如意一下子黑了脸,气愤极了,瞪着孟邑谌的眼睛能喷出火来。
孟邑谌却浑不在意,他伸手从陆如意怀中抱过阿戚,生硬的捧着,脸上表情隐约有几分紧张。
阿戚被抱的也是不舒服,突然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孟邑谌就更紧张了,额上很快沁出汗来,哀求的看向陆如意。
陆如意内心是不想打理他的,但是拗不过心疼阿戚,只得用心的指导起他该怎么抱孩子。
孟邑谌现在虽然被坏了身子,但原来底子太好,手劲还是大得很。他怕伤到孩子,动作反而更加笨拙。笨拙的都有些可爱了。
陆如意看他这幅样子,心里的气也隐约消了几分,更加认真的指导起他。
终于,孟邑谌将阿戚哄好了。转头却嫌弃起这个名字。
陆如意自然没法说这个名字是谢钦起的,只道,“孩子早产,难养活,名字随意点儿容易活。”
孟邑谌听她这么解释,不知想到了什么,倒是没再反驳。也跟着喊起阿戚。
陆如意眼看着父子两人越相处越和谐,心里却突然烦躁起来。孟邑谌虽然从未和她提起过他和姜斓公主的感情,可说到底,那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现在倒显得她的身份尴尬不已。这也是她之前为什么不愿告诉孟邑谌他的过去的缘由。实在是物是人非,他们的处境太尴尬了。
孟邑谌正全心全意的陪阿戚玩儿,并没有注意到陆如意的不同寻常。一直到阿戚累了,睡下。他才将目光重新移回到陆如意身上,自然。也察觉到了她心头的那抹愁绪。
不过片刻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症结。他牵着她往里屋走去,落座后,却并没有主动交代姜斓公主的问题,而是握着她的手先问她,“你怎么了,从我一见到阿戚,你就像有什么心事。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陆如意抽回自己的手,别过头去,轻声道,“我只是想家了,想回云朝……骊山下的庄子。”
孟邑谌并不知道骊山下的庄子意味着什么,但隐约猜得出,那是陆如意特别依恋的一个地方。
眸光一深,将她的手握的更紧,向她承诺,“你在等我一段时间,待我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便带你回云朝,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那姜斓公主呢?”陆如意终于将困于她心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孟邑谌目光幽深的看着她,正要开口,但是身体却突然不适起来,眉头紧紧的皱起。
“怎么了?”陆如意见他表情不对。担心的问道。
孟邑谌绷着脸道,“神仙香……你出去,让初九和罗将军进来。”
“嗯。”陆如意点了点头,又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离开。
初九和罗将军听闻孟邑谌毒瘾发作,交代了陆如意一句“不要轻易离开这里”,就往房里走去。
他们一进屋里,孟邑谌的目光立刻扫过来,吩咐二人,“点了本王的穴道。”
“是,王爷!”初九答应一声,上前在孟邑谌胸前点了两下,孟邑谌当即僵住。
罗将军站在孟邑谌另一边,时刻注视他的动静。
而外面,陆如意在庭前溜达了两圈,到底还是忍不住进了屋子,隔着一道屏风,守着孟邑谌。
很快,那种钻心蚀骨的痛楚就弥漫到孟邑谌的全身,他眉头皱着死紧,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头上滑落。
初九站在他左手边,也是浑身紧绷,好像承受痛苦的并不止孟邑谌一个人。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忽然,一道血线从孟邑谌嘴角流出,初九暗道一声不好,王爷这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同时,出手想要卸了孟邑谌的下巴,但是孟邑谌却在痛苦达到顶峰的那一瞬,冲破了初九的点穴,在初九出手瞬间,退出一掌。将他震得后退丈余,一下子冲在屏风上,将屏风撞倒。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陆如意也因屏风的倒塌被压在了下面。
只听一声女子的痛呼,屋里三个男人身躯都猛地一震,同时出手要救陆如意。
陆如意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一抬眼就看见孟邑谌正双目充血。犹如困兽一般的看着他,嘴角还挂着一滴可疑的红。
“王爷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危急之时,初九提醒两人。
罗将军一听,和陆如意同时伸手,冲孟邑谌道,“咬我的手腕!”
孟邑谌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理智,他在两人手腕上逡巡了一遍,最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陆如意的。
旋即。陆如意凝白细嫩的手腕入了饿狼的嘴,被狠狠叼着,鲜血一点一点的流出。孟邑谌的双目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愈加通红。
初九和罗将军看着,本能的没有说话。
他们都是孟邑谌的人,骨子里只有孟邑谌一个主子。
就算心里同情陆如意,但还是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等孟邑谌熬过最痛苦的阶段,恢复理智时。陆如意的手腕已经血肉模糊,脸色也煞白的厉害。
“如意……”他轻轻喊了一声,带着浓浓的疲惫、惶然和后悔,心里有一千句一万句愧疚的话,但是真正张口时,却只能干巴巴的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是他对不起她,没有保护好她,还让她受了伤。
他话落,陆如意已经利落的用手帕包了手腕,满头冷汗,咬着牙道,“你没事就好。”
她这么说,孟邑谌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深深的吸了口气,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