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毒?”确信中毒后,孟邑谌严肃地问。
扁大夫道,“说起来也并非有人有意投毒,而是太皇太妃娘娘吃的两种东西相克,从而形成了毒素,积在体内,导致浑身无力,下不了床。”
“那现在怎么办?”
“药浴加施针,将所有的毒素都排出去。”扁大夫说出自己的治疗法子。
孟邑谌点头,随后又问,“有几分把握能治好。”
“若是无人蓄意破坏,有九分把握。”
“好!”孟邑谌用冻死人不偿命的语气答应了一声,然后吩咐竹枝姑姑去请太医院的太医过来协助扁大夫。
陆如意在一旁听着,皱起眉来,轻声道,“要不,还是将太皇太妃接回王府,宫里边人多眼杂……”未必安全。
孟邑谌看了陆如意一眼,沉吟片刻,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有道理的。
吩咐竹枝姑姑去备暖轿,直接将人带去摄政王府。
陆如意在竹枝姑姑离开后,小声问孟邑谌,“竹枝姑姑可信吗?”
“她是母妃的陪嫁丫鬟。”孟邑谌解释。
陆如意却不怎么相信,一脸怀疑道,“若是真的忠心,怎么不一早就将事情禀告给你。却拖到现在。”说完,又扬头问,扁大夫,“太皇太妃体内的毒素是不是越早清除越好?”
“自然。”扁大夫点头称是,“不管生什么病,肯定越早看大夫越好,讳疾忌医,看着是对病人的纵容,但实际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害人。”
不动声色的害人!
听到这一句,孟邑谌不得不对竹枝姑姑做一个新的评价。
至少这一次去王府,是不能带她的。
暖轿很快就准备好了,孟邑谌抱太皇太妃上轿之前,看了竹枝姑姑一眼,道,“王府里并不缺伺候的人,寿宁宫却离不开人打理,姑姑就留在宫里替母妃守着寿宁宫。”
“是,王爷!”竹枝姑姑有过片刻的的停顿,仿佛心虚,又仿佛是意外,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抬头看着孟邑谌道,“太皇太妃若是好了,您一定得给奴婢捎个信儿。”
“知道了。”孟邑谌点头,转身抱起裹了披风的太皇太妃直接离开。
回到摄政王府,太皇太妃住的还是之前孟邑谌替她准备的院子。
正房是天天有人打扫的,里面也暖和,很快人就安顿好了,扁大夫又给她把脉,然后开了药方给孟邑谌,让他准备这些药材。
孟邑谌拿了药方要给初五,陆如意再次拦住了他。笑言,“左右王爷和我也是没事,不如我们亲自去挑药材给娘娘。”
有孟邑谌坐镇,太医院肯定挑最好的往出拿。
孟邑谌也想到了这一点,没有拒绝。安排好府里的事之后,和陆如意一起出了门。
到太医院后,整个医药署的人都跪倒在地,呼啦啦一片,给孟邑谌请安,陆如意顺便也装了把大尾巴狼。
孟邑谌让众人平身,将自己所需要的药材单子报了出来。
管理药材的官员自然不敢推塘,当即将这事应了下来,然后亲自去挑药材。全部挑好,包好,也不过两刻钟的时间。
孟邑谌对他们的办事效率还算努力,称了声“尔等还算尽心”,扭头就走。
到王府后,跟两人进宫的侍卫将药材全部交给扁大夫,扁大夫看了下成色,不由赞起陆如意,“真是厉害。”
知道扛着孟邑谌这面大旗能省不少事。
陆如意羞涩一笑,问扁大夫,“娘娘这病得泡几天药浴?”
扁大夫便道,“至少七天,决不能受任何打搅,七天之后,再看情况,可能还是要隔一段时间就泡上一次。”
陆如意点了点头,心道,赶小年之前,太皇太妃的病应该能好个七七八八。
正说话着,被剥去伺候太皇太妃的阿绿出来了,朝孟邑谌行礼。急匆匆道,“太皇太妃醒来了,要见王爷呢。”
“本王这就过去。”孟邑谌对阿绿轻轻颔首,然后看了陆如意一眼,没有带她,自己一个人朝正房走去。
寝室里,点着太皇太妃最喜欢的栀子香。
两母子四目相对,太皇太妃的脸色煞白一片,表情极为不善,“你还知道回来?”
“儿子是母妃的儿子,自然要回到母妃身边的,”孟邑谌躬身言道,面色微暖,接着,又将扁大夫为她看病的事说了一遍。
太皇太妃有些不信,“多少太医都看不好的病,一个乡野郎中能看的好吗?”
“扁大夫是云朝首富谢钦的私人大夫。”孟邑谌不得已,说出扁大夫的真实身份。
这下,太皇太妃倒是肯高看他一眼,道,“谢钦是云朝首富,能得他信赖的人应该是不错的,只是,你与谢钦并无往来,他如何愿意将自己的私人大夫借给你?”
太皇太妃这么问,孟邑谌自然不能将陆如意给卖出去,只能道,“谢钦有事求儿子,这才献上了自己的私人大夫。”
“唔。”这个理由,太皇太妃没有怀疑。
但是稍后,在听到自己中毒时,却是黑了脸,同样不可置信道,“我身边可是配着四个试菜太监,怎么会中毒?”
孟邑谌便照着扁大夫的说法解释了一遍。
太皇太妃听完,眉眼之间自有一片肃色。
暗暗猜测起来,究竟是谁想要害她。
当然,第一个被他列入黑名单的就是太皇太后。
其实,根本不用她说,孟邑谌都是怀疑太皇太后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太皇太后具体是怎么让她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