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从官椅上站起来,绕过断案桌,一撩袍子跪倒在陆如意面前,谄媚道,“下官给公主请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给公主请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他一跪下,府衙里其他人也都依次跪下。
“都起来吧。”陆如意大方的说了一句,跟着又看向县官,皱着眉道,“你有眼无珠,我倒是可以原谅,但是你那儿子,他和他那两个狐朋狗友竟然想对我动手动脚,这就不能忍了。”
“那公主的意思是?”
“大人您自己看着办。”陆如意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顿了顿,又补充,“当然,您现在让我满意了,这件事就算揭过,我谁也不会说,您还是这青庐的县老爷,百姓的父母官,可若是您不能让我满意,那我就只好让我的侍卫回京告状,然后请姨母、表哥还有太师替我做主了。”
他提到的这几个人,都是云朝权力顶峰上的人,县官别说惹不起了,就是见也没见到过。一时间,苦恼爬满了脸。
陆如意还紧着时间赶路,没功夫跟他耗着,见他犹豫,直接冷哼一声,质问他,“你这是要做一个慈父了?拼着自己的乌纱帽不要也要护着那个败家子?”
“下官不敢!”县官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颤声道,“下官这就让人去逮那两个唐突了公主的恶霸,关进牢里大刑伺候,绝对要为公主出了这口恶气。”
“那便有劳大人了,我还有旁的事,就先行一步。”
“公主!”县官在她转身时,急切的喊了一句,追问,“您不亲自看着那三个人受刑吗?”
陆如意闻言轻笑,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人不在这里,眼睛却在,你若胆敢糊弄我,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受的!”
“公主放心,下官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县官又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说。
陆如意看着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县官的儿子就挣扎着扑倒在县官脚下,用脸蹭着他的腿,哭道,“爹、爹你不会真的要对我动刑吧?谁知道那个女人说的是真是假,她说不定是在诈你,金兰公主刚成婚,怎么可能跑到我们青庐来”
县官一想还真是,当即打算追上去再确认一下,这么想着,他一脚踹开靠在他腿上,形如树懒的儿子,带着衙差往外跑去。
陆如意再次被人包围时。脸上的表情是尴尬的。稳了下神,她转过头,看着县官,反问,“大人还有事吗?”
“回公主的话,不知您能否留下一件信物,好证明您公主的身份,不然下官怕另外两个恶霸的家里人闹事,私底下在做出点儿什么小动作来,让下官为难。”
陆如意闻言,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了片刻,道,“也好。”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团花锦绣玉佩,给了他,又吩咐,“你震慑完那两个恶霸的家里人之后,记得让人将玉佩送回京城公主府。”
“这是自然的。”县官俯首应是。
陆如意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那团花锦绣玉佩原是一对,是贵太妃赐给宋敏月的,宋敏月认了她当嫂子之后,就将玉佩给了她一个。若是那县官真将玉佩送回京城给宋敏月。那宋敏月一定会领悟到她尚在人世。
如此也不负两人相交一场。
公子哥已经被制服,她又回了趟昨夜落脚的客栈,取了馒头,驾着马车离开。
却说那县官,回了府衙后。确实将连同自己儿子在内的三个恶霸齐齐揍了一通,当着大堂外所有围观百姓的面。直将三个人打的爬都爬不起来,腰部以下全是血。看样子,没个一年是别想养好。
做完这些事,县官又吩咐自己的亲信带着玉佩去京城,送还玉佩。
亲信用锦盒装了玉佩骑马离开。
马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天还没黑,就赶到了京城。跟着又转道去公主府。在门房处递上县官的名帖,将玉佩也一道呈上。
名贴和玉佩直接被送到宋敏月手里。青庐的县官宋敏月不认识,但是锦盒里的团花锦绣玉佩,她却是再熟悉不过。
整个云朝,只此一对。
“杜英!”她喊婢女的名字,让她将自己的那块玉佩拿过来。
仔细对比后,发现不管是做工还是玉的色泽纹理都一模一样。
果真是她送给陆如意的那块。当下,脸色大变,着急的喊,“杜英,快请那个衙役进来。”
“是,小姐。”杜英得了吩咐,转身让人去请衙役到大厅。
大厅里,衙役看着身着绫罗,一身珠光宝气的宋敏月,有些晃神。
“大胆奴才,公主在此,还不跪下!”杜英喝了一声。
衙役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道,“您、您是金兰公主?”
“怎么,你还见过别的金兰公主?”宋敏月制止想出手教训人的杜英,亲自开口反问。
衙役闻言,抬起头来,立时将青庐镇的事情和盘托出,言之凿凿道,“回公主的话,是这样的,有人在青庐镇假扮您,不但闹上公堂,处置了好几个为祸青庐的恶霸公子哥儿,临走前,还一本正经的让我们大人将这玉佩送还到京城公主府,说是这玉佩就是她的身份证明。”
“那那个女子长的什么模样?”宋敏月问,话落,又给杜英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拿她前些日子悼念陆如意时画的几幅画像。
杜英得令离开。
衙役开口继续回禀道,“那女子瘦瘦高高,鹅蛋脸,差不多十**岁大,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