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意听徐母这么说,拿起筷子又试了一口,凝神想了一会儿,笑道,“您说的是,我口味偏甜,平常做菜总是偏甜,现在做生意,要考虑的是大众的口味,那我再去做一盘试试。”说着,往厨房里走去。
大概一刻钟后,第二盘出锅,徐母吹凉后吃了一口,点头道,“酥脆酸甜,很好,相信一定会有许多人喜欢的。”
陆如意含笑点头,将徐冠招了过来,看着他将一盘子藕圆全部吃完。然后吩咐他随她去准备做生意用的板车、炉子、煤炭一应东西。
两人又忙了一个多时辰才将所有东西筹备好,都累的满头大汗。
徐冠比陆如意还能好点儿,去外面打了一铜盆的井水给陆如意,让她擦身,陆如意又不是真的男人,怎么可能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还当着他的面清洗,摆了摆手,“你先洗吧,我歇会儿。”
“嗯。”徐冠哼了一声,将外面的袍子脱掉,露出白嫩的身体,一下一下擦洗起来。
陆如意盯着他紧抿的唇角看了会儿,笑道,“你长大后一定好看。”
徐冠闻言,白了他一眼,“好看不是用来形容男孩子的,应该是英姿勃发。”
“你懂的倒多!”陆如意又高看了他一眼。
徐冠脸上浮现出一抹与他年龄不否的复杂,“不过是在西门家偷听过几堂课罢了。”
“你喜欢念书?”陆如意捕捉到他语气里的失落,随口问了一句。
徐冠点头。
陆如意笑起来,“等我们的小吃赚了钱,你就有机会去念书了。”
“真的吗?”他眸光一亮,看着陆如意的眼神熠熠生辉,陆如意正要点头,却发现他的眼神又飞速暗了下去,讷讷道,“念什么书,还是多赚些钱,先治好我娘的病吧。”
陆如意感怀他的孝顺,点头顺从道,“百善孝为先,的确该以你娘的身体为上,我记得京城里有许多名医,你到时候就带着你娘去京城,一个名医一个名医的看,总会药到病除的。”
“陆大哥,真的吗?”徐冠听闻他娘会药到病除,整个人都活泼起来。也是这时候,才像个稚嫩的幼童。
陆如意自然点头称是,道,“好人自有天庇佑,你和你娘都是善良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谢谢陆大哥。”徐冠丢下手巾,满脸水珠子的冲陆如意一笑。
陆如意勾了下唇,道屋里闷热,她出去走走
出了徐家大门,她记得距离此处两里开外的地方有一条小河,晚上没人,正是戏水乘凉的好机会。
这般想着,她用最快的速度往河边跑去,到了水边后,暗搓搓的环顾四周,见周围并无人影,才舒了口气,解开衣服,脱下后藏在岸边,然后往水中央走去。
溪水冰凉,十分解暑,她在水中撒欢的嬉戏了会儿,跟着解开发带,搓揉起有些潮意的发丝。
洗完头发,身上的暑气也散的差不多。
她哼着歌儿,正要走到岸边去穿衣服。却听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
心中一紧,立刻缩回水中。
马蹄声越来越近,直到河边后才停下。
接着,马上一道黑影翻身下马。疾步走向河边,单手撩水来喝。
陆如意心中好奇,扒着石头,试探着想往外看。
结果脚下踩着的卵石一滑,下一刻,只听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响起,喝水的男子浑身紧绷,低吼一声,“是谁!出来!”
陆如意光着身子,自然不肯出去。躲在石头后,慌乱的反问,“你又是谁,怎么大晚上的停在这儿!”
“我是谢钦,姑娘究竟是谁?”
原来是云朝第一首富谢钦。陆如意心中一凛,继而道,“谢大官人有礼,我是东安镇上的农女,并非心怀不轨之人。”
“你听过我的名字?”谢钦像是没有听到陆如意说的后半句,听了她对他的称呼,便直接反问。
陆如意心下微凉,极力保持淡然。低声解释,“谢大官人的名声,整个云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就算长在农家,听起来也是如雷贯耳。”
“你叫什么名字。”谢钦无视她的拍马屁,打断她,沉声问。
陆如意哪敢说自己的真名,就是假名也不敢说,谢钦财力通天,要是到时候查出不妥来该如何是好。当下只是沉默。
谢钦没这个耐性,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贱名粗鄙,恐污了贵人的耳。”陆如意整个人都贴在石头上,就是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
谢钦听着,更觉得有鬼,沉默片刻,出声威胁,“你再不说,我过去亲自问你。”
“别”陆如意又是一声惊叫,另一只脚也扭了。一张脸,在月色下窘的通红。“你别过来,我告诉你就是了。”
“你说!”
“我是从南方逃难过来的,因女儿身行走在外极不方便,便作男儿打扮,现在落脚在东安镇徐家,就是整个镇子上最穷困潦倒的那家。”
“从南方逃难过来?”谢钦有些不信,“你的口音明明是地道的京城口音。”
“”陆如意满头黑线,尴尬不已。
谢钦见她不语,又道,“你究竟说不说实话!”
“好吧,我说实话。”陆如意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承认,我不是南方人,我就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我其实是逃婚出来的。”
“逃婚?”谢钦表示很怀疑。
陆如意欲哭无泪的喊道,“这次真的没骗你,我发誓,我要是骗了你,就让我这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