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邑谌听到她这么说,唇角微微翘了下。很满意她现在对褚良的态度。不过很快,又见她皱起眉来。
“怎么,突然感觉舍不得?”他靠近她,打趣了一句。
陆如意侧首,仰面看着他,拧眉道,“我是在想,要是真将褚良扔进去,祈心会不会带着孩子来投奔你,而你欠着她的情,又会不会”
“她想都别想!”孟邑谌听陆如意提起祈心,登时变了脸,几分生气、几分不悦的看着她,道,“本王岂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陆如意你听好了,今生今世,本王只会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你,旁的女人,便是有再多花样,本王也不会放在心上。”
“王爷,但愿您说话算话。”陆如意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意思很明显,别承诺的顺溜,到时候祈心一出现,一哭一诉衷肠,你有舍不得,一来二去,再给旧情复燃了。
孟邑谌将她拥进怀中,枕着她的发心道,“你放心,本王对自己的自制力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陆如意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不信。
两人又在鱼池边呆了会儿,天色黑透,华灯满院,才相携往回走去。
回到洛神苑,陆如意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道,“王爷,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能不能将南欢的尸体从城楼取回,让她如土为安。”
“你是觉得愧疚?”孟邑谌停下脚步,打量她的表情。
陆如意点了点头,“主意是我出的,说到底,也是我害了她。”
她从来没想到褚良会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伺候过他的女人。
整整三年半的感情,就那样不堪一击。
一脚便夺了她的性命。
孟邑谌看透陆如意的想法,点头颔首道,“我会让人将她救下。”
“有劳王爷。”陆如意扬唇,苦涩一笑。
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大早,孟邑谌进宫处理政事。
他刚一进政事堂,京兆尹沈邛就上前禀告,将褚良与南欢一案娓娓道来。
措辞间。对他的立场颇为怀疑。
孟邑谌听完后,目光幽深的看向褚良,“你,有什么话说?”
“回王爷,下官并不知那女子就是南欢,只当她是南陵府中的婢女,她也说了,自己叫做梁欢。”褚良拱手,明明白白的解释。
孟邑谌又看向京兆尹,“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褚良是知情的?”
“回王爷的话,人证南欢已被褚将军所杀,臣并未找到其他证据。”
“平康巷梁府。你可搜过?”
“梁府昨夜走水,臣还没来得及派人搜,那里边是一片断壁残垣。”
“断壁残垣未必没有证据,你现在便带人去查证至于褚良,事情查清楚前,不得离开政事堂。”
“是,王爷!”京兆尹和褚良同声应是,一个转身退下,一个表情讳莫如深。
褚良是真的没有想到孟邑谌会插手此事,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的死紧。
孟邑谌扫了他一眼,继续与其他朝臣议事。
正商讨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孟邑谌脸色一黑,让侍奉茶水的宫人出去查看。不多久,宫人回来,跪地禀道,“王爷,是荣王府的公子有要事求见。”
“让他进来!”孟邑谌松口。荣王是先帝皇叔,他的皇叔祖,辈分高,年纪大,一向不理朝事。他家的公子,说起来还要叫他一声堂兄。
这么近的关系,自然不好甩脸子。
很快,一个身穿竹青袍子、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公子进来,对着孟邑谌拱手。称道,“堂兄,叨扰了。”
“阿离,有什么要事,直说吧。”孟邑谌单刀直入主题。
孟离也不客气,清了清嗓子,稍作酝酿,道,“是这样的,今日晨起,祖父出去遛鸟,突然碰到几位故人那些故人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都缺胳膊短腿,但是却没有安享晚年,而是在天桥底下卖艺,祖父问过后才知,原来朝廷给他们的抚恤金,一笔都没有发到他们手上。祖父气的不得了,这不,直接将他们接回到了王府,然后急赤白脸的吩咐我进宫来向堂兄禀明,请堂兄看在你昔日也上过战场的份上,给那些老兵一个公道。”
“竟有这种事?”孟邑谌脸色阴沉,像是初次听说一般,整个人突然肃冷起来。
孟离亦认真点头,“那些老兵就在荣王府祖父院里,堂兄若有疑问,可以随时去查证。”
“嗯,这事本王记下了,一定会会从重处罚,给那些老兵一个公道!”孟邑谌幽冷的目光从各个武将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褚良脸上,一字一句道,“毕竟连伤残士兵的抚恤金都贪的官吏,已经不配称之为人了,他们都是畜生。”
“堂兄说得有理,不知我能否帮得上忙?”
“你若无事,便去查查,那些老兵都是哪位将军手下的兵,又是在哪场战争中受的伤!”
“启禀堂兄,这些祖父已经问清楚了,那些老兵都称自己是褚良褚将军带过的兵至于受伤,则是在三年半前,攻破羌国都城时。”
“褚良,你又有什么话说!”
孟邑谌将目光移到褚良脸上,猛地一拍桌子,震怒道。
褚良被他气势所压,当即跪倒在地,“回禀王爷,这事下官并不知情。”
“你不知情?”孟邑谌冷笑,“你堂堂主帅,他们为你拼命。拿自己的血肉之躯替你挣来功劳,加官进爵,你竟然说你不知情,褚良,你太让本王失望了!来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