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一笑,看着肖言月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柔和,他摸了摸肖言月的发顶。
“月儿,两国盟约不可取消,但能给你的,朕一定都会给你。”
“日后,这些人都由你掌控。朕知道你的性子,到了大灵,你无需勉强自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肖言月眸中浮现出点点动容的水光,她看向皇帝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感动和慕濡。
她站起来,深深地行了一个礼:“多谢父皇。”
“朕是你的父亲,但这些年来朕却没能为你做些什么,如今这些,也算是朕对你的补偿。”
皇帝说道:“明日,朕还会送两个人给你,她们两人定能帮到你。”
肖言月点头应下:“女儿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肖言月按照原主的习惯来陪柔妃用早膳。
柔妃昨日似是没有睡好,一双美丽的秋眸之下浮现着点点乌黑,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将若有若无的视线投向门口。
一桌的美食愣是引不起她的半点兴趣,只动了几箸,便放下了筷子。
早膳之后,柔妃等候在厅堂,实在是坐立难安。
“母妃,别着急。”肖言月倒了一杯清茶递给柔妃,劝道:“外祖母年纪大了,动作不便,想必要晚些时候才会到。”
柔妃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依旧是心神不守。
“柔儿。”
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在宫门口,柔妃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就连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也没去顾及。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满头白发,比记忆里面苍老了许多的母亲,只觉得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外祖母,快坐下。”肖言月走上去,扶着老夫人坐下。
“母亲……”柔妃的脚步几乎要化作虚无,她颤颤巍巍地走到老夫人前面。
跪倒在地,痛哭着说道:“母亲,女儿不孝啊。”
见到自己的女儿,老夫人心中也是无比的激动,她颤抖着扶起柔妃,声音之中带了一丝心痛:“女儿啊,你总算愿意见母亲了。”
柔妃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当年的做法究竟有多么的荒唐,让自己的老母生生担忧了自己这么多年。
她看着自己母亲苍老了许多的面庞,忍不住伸手握住老夫人干枯的手指,说道:“母亲,女儿知道错了。日后,女儿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出欣慰的表情:“好,好,你知道了便好。母亲不怪你,你哥哥,你父亲,我们所有的人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嗯嗯。”柔妃双目含泪,不停地点着头。
老夫人又拉着柔妃问这问那的,肖言月就站在一旁,时不时说上三两句话。
气氛渐渐和谐了起来,听着家中最近发生的事情,柔妃脸上也渐渐多了些笑意。
“圣旨到——”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柔妃的身体微微一颤,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神怔怔地看着那块明黄色的绸缎。
老夫人推了柔妃一把,柔妃这才回过神来,和众人一起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柔妃端庄贤淑,品貌不凡,育有灵悦公主,特敕封其为皇贵妃;灵悦公主温婉灵动,特得朕心,特赐赤燕国令一枚,见此令犹如见朕,钦此。”
柔妃跪在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满眼复杂地看着手中的圣旨。
两份旨意写在一张圣旨上,她若是拒绝皇贵妃的敕封,也就相当于拒绝了月儿的赤燕国令。
肖言月跪在一侧,没有说话。
柔妃看了一眼女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跪伏在地,伸手接住圣旨,声音却很是晦涩:“谢主隆恩。”
柔妃紧紧地攥着圣旨,起身之后一言不发,神情还有两分恍惚。
宣读旨意的太监满脸谄媚地将一个托盘放到肖言月面前,说道:“公主殿下,这是陛下赐你的令牌。陛下还说,这些日子您可以随意出宫,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吩咐一声就是了。”
赤燕国令,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令牌,见此令牌如见赤燕国君。
自赤燕建国,赤燕国令也就出现了三次。
第一次是某一位皇帝在弥留之际托孤,将赤燕国令赠给扶持幼帝的摄政王;第二次则是赠给一位尽忠职守的三朝元老,谢其为赤燕鞠躬尽瘁。
第三次,赠给了她这位即将和亲大灵的公主。
肖言月看着那块典雅大气的金牌,伸出手来将它拿起,入手一片冰凉,沉甸甸的,轻轻摩挲着其上的花纹。
肖言月紧紧地攥着,她看向窗外倾洒而入的阳光,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好,本宫知道了,烦请公公替本宫多谢父皇。”
太监一脸笑意,鞠着身体:“殿下,陛下还命令老奴给公主殿下送两个人来。”
门外进来了两个姿容秀丽的女子,举止得体,对肖言月行礼之后便乖乖地站在她身后两侧。
肖言月转身见到老夫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微笑着说道:“母妃,外祖母,月儿先出去了。”
“去吧。”柔妃声音轻缓,盯着明黄色圣旨的眼神无比复杂。
“柔儿,母亲知道你心结难解,可是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月儿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你也该放下了。”
“你也为月儿想一想,她马上就要和亲大灵,倘若你……”
身后传来老夫人的隐隐的劝说声,肖言月轻叹一声,快步走出了房间,身后两个侍女也紧紧跟在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