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别人,指不定要怎样不满愤懑,怨天怨地,但是原主没有。
自记事开始,她就只和自己的母妃待在一起,偶尔参加一些不可拒绝的皇室宴会,虽有美名在外,但鲜少与外人接触。
久而久之,就染上了几分冷淡的性子,不管身边发生了多少变故,她也只当做淡云流水。
至于那位三皇子,自从那场变故之后,他再也不愿意见到其他人,日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性子变得愈发孤僻古怪了起来。
这样无趣却安定的日子一直维持到三皇子熬不住去世,大灵另一位皇子登基。
不管发生什么,原主都不关心。
她生性淡泊,名利浮华对她来讲不过无物。身为赤燕国的公主,只要新帝不想与赤燕交恶,便不会连一个毫无威胁力的独居寡妇都不放过。
而且她出嫁的时候带了足够的嫁妆,就算大灵什么也不给她,那些东西也足够让她衣食无忧地过完好几辈子。
于是原主安安心心地为自己的夫君守孝,以为自己的一辈子就会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
但是就是有人见不得她好。
很普通的一个晚上,她突然被人抓走,接着被人囚禁了起来,而后便是原主这一世最不愿意回顾的噩梦。
她的容貌被毁了,脸上布满了深刻入骨,再也无法痊愈的刀痕,脸上见不到一块好肉,恐怖得好像是阴间爬出来的厉鬼。
她疼的恨不得立刻死去,却不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
原主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用了多少种刑罚手段,身上如雪的肌肤遍布了各种伤痕,因为长时间被泡到水里,摧残得不像样子。
没有人再认得出,她就是那位曾经名动赤燕的灵悦公主。
不管受到怎样的非人折磨,原主都死死忍耐了下来,她想知道谁要这么对她。
或许地狱也没有这方密室来的恐怖,有一日,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原主终于见到了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大灵的紫嫣公主,颇受追捧的大灵第一美人。
从那位紫嫣公主的眼神之中,原主看到了恨意。
原主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公主,她甚至都没有见过对方几面,说过的话加在一起都不足十句!
紫嫣公主在折磨原主的时候总会露出一种扭曲的带着快感的笑容,到后来她把原主折磨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居然还想让人奸污她!
原主那种清高的性子又怎么能忍受得了这种屈辱?
在男人碰到她之前,用最后一点力气咬舌自尽。
她一世淡薄,从不与人争抢过什么,到最后却得了这样一个结局。
她岂能不恨?!
原主时候,远在赤燕国,一直忧心牵挂女儿的柔妃大受打击,自此缠绵病榻,不过两年就去了。
怨恨,不甘,愤怒,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郁结在一处,堵在肖言月的胸口。
为了转移肖言月的注意力,系统大声地夸赞着:“宿主宿主,你的这具身体真的很漂亮啊。”
也有主人原本容貌的几分风范了。
“是吗?都说是天下第一美人,想必定是如玉如花。”
肖言月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我现在也有点好奇了,能够让那位紫嫣公主嫉妒得发狂以至于毁掉的面孔究竟有多么美了。”
肖言月从马车的一个角落拿出了一面镜子,看向镜中绝美的女子。
只见镜中女子双眸似水,莹亮如星;朱唇似梅,娇柔如花;那肌肤,雪一般的白皙,冰一样的光滑,透着些许的血色。那峨眉淡扫,犹如远山。
素白的肌肤之上只点了些许的粉色胭脂,美人如画,不过如是。
一席轻衣,气质清冷,仿若马上就要回归九天的仙女。
肖言月的嘴角掀起一个美丽的弧度,镜中精致的美人也朝她微微一笑。
难怪那紫嫣公主会嫉妒得发狂了,肖言月纤纤柔指从铜镜之上划过,带走了一丝清凉。
肖言月,天下第一美人,的确有这个资本。
倘若紫嫣公主是嫉妒原主的角色容颜,因而要毁人容貌,害人性命……
那又为什么会用那些血腥残忍,寻常女子看都不敢看一眼的手段折磨原主呢?
一个养在深闺的公主,真的在一夕之间变得如此残忍血腥吗?
还是,她从始至终都是这个样子的呢?
轻轻叹了一声,肖言月按了按隐隐发疼的额角,喃喃说道:“这样极端的手段,难道那紫嫣公主的心理本来就扭曲不正常吗?”
“公主殿下,佛寺到了。”
侍女柔和的呼唤声让肖言月从思绪之中醒了过来。
肖言月站起身往外走去,两边的侍女挑开了纱帘,露出佛寺的景观来。
眼前的佛寺威武高大,气势恢宏。
隐隐能够听到寺内传来的钟声,稍稍走近,便能够闻到常年燃烧的檀香气味。
肖言月特意带上了帷帽,毕竟她那样的容颜,到了这样人多的地方,势必会引起轰动,她不怕引来什么麻烦,只是佛寺清净,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肖言月的生母柔妃一直以来身体都很不好,前些日子更是大病一场。
原主此次特意出宫来到佛寺就是为了给柔妃祈福。
肖言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掌紧紧握起。
这一次,她绝不会让上一世柔妃再次经历上一世的悲惨!
肖言月从马车上下来,那高贵华丽的马车,肖言月轻盈修长的身姿,以及她虽掩面纱却可依稀窥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