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的忽然投降,让曾麒始料不及。他本想放走袁绍后慢慢的磨死这几十万人马,没想到人家却是无比干脆。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粮草断绝、主公逃走,这几十万袁军可以说再无生路。与其在绝望中慢慢被蚕食掉,不如干脆投降。
曾麒开始对那位被袁绍抛弃的袁军指挥官产生了一丝兴趣。不惜一切代价、拼命的掩护主公逃走,而完成任务后又不愿将士们白白送死而果断的投降,此人倒不失为一员忠义仁厚的智将。
当一位四十左右岁的中年文士被楚军将士押入大帐时,曾麒发现自己又猜错了。袁绍也真是一朵奇葩,竟然将这个送死的任务交给麾下谋臣。
“大将军麾下从事沮授,见过大司马、楚侯!”见到曾麒,沮授不卑不亢的行礼说道。
“哦?沮授,沮公与?”曾麒有些惊讶。
“不错!正是在下。”
“果然是公与先生。不知田丰先生可在军中?还是已经被袁本初问罪了?”曾麒显得很高兴,然后接着问道。
“嗯?”沮授很惊讶,元皓是在白马被主公拿下问罪的,曾麒为何这么快就知道了?他转念一想仿佛明白了什么,说道:“都说楚侯麾下锦衣卫无孔不入,直追秦时之黑冰台,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看到沮授自作聪明,曾麒也不揭穿,反而大笑着说道:“哈哈!袁本初气数尽矣!仅仅有两位大才却不能善用之,左膀右臂尽皆斩断,真天助我也!”
“哼!楚侯笑得太早了。主公麾下人才济济,审配、荀谌、许攸、郭图皆大才矣!区区一个沮授算得了什么?况且主公只是一时糊涂,回到邺城后定会将元皓释放。”沮授冷哼一声,虽然对曾麒的看重心中有那么一丝的感激,不过还是毫不留情的反驳道。
“呵呵!公与先生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审配、荀谌乃是中人之姿,非经纶济世之才也!许攸、郭图之辈尽皆小人,只知争权夺利、献媚邀宠,他日乱袁本初基业者必是此二人。至于田丰,此战若是得胜,袁本初必会显示自己宽宏大量将其释放。可如今惨败至此,袁本初定会恼羞成怒,田元皓也必会成为替罪羔羊。”
沮授听完此言低头不语,因为他知道曾麒说的尽皆事实。他不能胡搅蛮缠,就只能以沉默对抗了。
“不知公与先生以后作何打算?”曾麒问道,当然,这个问题也表明了他的招揽之意。
“望楚侯赦免那十几万主动投降的将士们。至于在下只求速死。”
“先生如此大才,何以轻言生死?麒希望……”
曾麒招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沮授打断了,“忠臣不事二主,楚侯不必多费唇舌。”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沮先生何必太过执着?”一旁的庞统捏着山羊胡劝道。
可沮授仿佛已经打定主意,不可更改。干脆两眼一闭不再言语,一副只求速死的模样。
“呵呵!”曾麒没有因此气恼,而是微微一笑问向郭嘉,“奉孝!你可知长平此地因何著名?”
郭嘉一愣,看了看沮授立马反应过来,笑道:“当年白起于长平坑杀赵国降卒四十余万,相传此地至今仍然寸草不生,想想真是壮哉!”
“哦?原来如此!唉!先辈之雄姿,令本侯仰慕不已。可惜啊!”曾麒一脸向往之色。
“老师!我军粮草已然不多,不如效仿先贤,将这二十来万袁军降卒尽数坑杀,想来千百年后也会有人记住老师之威名。”
师徒二人一问一答之间,让帐中所有人脸色狂变。性格忠义的关羽立即就要出言阻止,不过被身旁的臧霸急忙拉住。
“你,你?”此时沮授早已睁开双眼,浑身颤抖的指着曾麒和郭嘉,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公与先生不想信本侯敢坑杀这二十万袁军降卒吗?”
曾麒双眼一眯,里面寒光迸出。脸上满是杀气,让所有人不敢直视。就连刚刚默契配合的郭嘉都摸不准老师是否真的起了杀心。
“曾幼麟!妄你仁义之名遍传天下,原来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屠夫。老夫就是做了鬼也会与你周旋到底。”沮授怒吼道。
“哼!本侯就成全你们!来人!传我军令,将那二十万袁军降卒尽数……”
“等等!等等!”沮授大喝一声打断了曾麒的命令,然后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说道,“沮授愿降,沮授愿降!”说完像被抽光了精气神一般软倒在地,二十万人的性命,打碎了他内心的坚持。
“哎呀!刚刚本侯不过是和公与先生说笑的,怎会做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奉孝,快将先生扶起来。”曾麒一改刚刚那杀气腾腾的模样,变得一脸和煦。仿佛刚才那人不是他一般。这脸变的和四川的某种技艺有一拼。
郭嘉将沮授扶起,曾麒又是一顿好言安抚,而后让其到偏帐休息。这就是所谓的君子可欺之以方,历史上宁死不降,被曹操斩杀的沮授,在曾麒三言两语的威逼之下投降了。当然,要想保证其忠诚度,还要下一些功夫。
“士元!立即快马传书邺城锦衣卫,命令他们尽快将沮授家眷秘密的安全送到建业。如有可能,也将田丰救出连同家眷送往建业。”有了家眷才有了牵绊,曾麒也才放心使用沮授这样的大才。
“是!”
庞统领命匆匆而去。
建安五年末,也就是曾麒率领护卫军北上之后。率领中央兵团十万铁骑与西南兵团十万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