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除夕,天气变得越发寒冷了。
鹅毛般的大雪不断的飘落,将整个大地都给装扮的银装素裹!
按照张家温度计测量出来的温度,现在已经是零下十二度了。
整个冬天都坚持了不结冰的沣河也彻底消失了——被厚厚的冰层和积雪覆盖。
平时往来互助村码头的商人也都销声匿迹,张家各处作坊也都干脆放假了,整个互助村显得一片宁静。
而在通往互助村的道路上,一人一马却是在顶着呼啸的西北风前行,鹅毛般的大雪飘在狗皮帽子上,很快就落上厚厚的一层。
好在通往互助村的路已经是水泥路,要不然一尺多深的积雪,一不小心踩空了,就有可能被雪给埋住了。
“几位郎君,请问永定伯的府上怎么走?”在积雪中行走了将近一天,在天黑前总算是到了互助村,陆舟的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到有人出现之后赶紧上前问路。
虽然下着大雪,但是互助村各处仍然有张家的护卫在到处巡逻,互助村现在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吸引了不少盗匪小偷的目光,最近几个月已经有好几拨人落到了护卫手中。
“这位郎君面生的很,不知来找我们家伯爷所为何事?”
这段时间,以各种各样理由求见张华的人,护卫们见多了,搞得张华防不胜防。
所以薛礼干脆就给护卫们下了一条指示,让大家提前确认好来客的访问目的,让张华多少了解一些信息后再看见不见。
甚至有些明显是没有必要见的人,连拜访消息都不用告诉张华,这样才稍微好了一点。
“听闻永定伯精通算学,学生对算学也小有研究,希望拜在永定伯门下继续钻研算学之道。”
陆舟倒没有觉得自己的拜访目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再加上现在又冷又饿,他也不想和护卫们纠缠。
护卫们这只是例行确认一下,最终判断不在他们手中,所以很快就有人带着陆舟来到张家门前。
“你先到门房里休息一会吧,里面暖和,我找人去给伯爷通禀,但是伯爷见不见你就很难说了。”
陆舟道了声谢之后,就进了门房。
“哟,又来了一个呢。”
“看这样子是冒着大雪来的呢。”
“似乎是个读书人!”
陆舟刚进门房,就发现里面居然很是热闹,十几个人不规则的分布在屋子各处。
陆舟觉得有点蒙,明明外面街上冷清的不行,怎么门房里面这么多人来拜访?
好在陆舟没有蒙多久,旁边一个长得比较年轻的郎君就主动和他说话,“这位郎君,怎么称呼?你是想送人去张家蒙学听课还是来拜师的?”
“当然是来拜师!我叫陆舟。”
“那你是想拜永定伯为师还是谢师父或者季师父?”
“我只听说过永定伯张华,谢师父和季师父是……”
“一看你就是没有做充分的准备。谢师父和季师父都是张家蒙学的老师,虽然水平比不上永定伯,但是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拜永定伯为师的,要知道,当今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也是跟着永定伯学习的。”
“这位大哥对情况很熟悉啊。”
“你也别这位大哥这位大哥的了,我叫苏宁,我看我们两年纪也差不多的样子,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行了。
我跟你说,你要拜永定伯为师,可没有那么容易,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来了好几天了,连人家的面也没有见到,听说最早来的几个人倒是很顺利的进了张家的作坊,可以在闲时去跟着蒙学一起学算学。”
苏宁在门房里待了几天,其他几个人都闷着不说话,搞得一向话痨一样的东西他这几天都有点憋坏了。
“已经待了好几天了吗?”
陆舟听到这话不由得心中一沉,自己连除夕都不管不顾,直接单枪匹马,背井离乡的来互助村,不就是为了拜师嘛,如果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怎么拜师?
“是啊,张家作坊生意兴隆,互助村有专门的客栈招待客商,我们这几天就是白天在门房里等着,晚上回客栈休息。”
陆舟浑浑噩噩的,已经听不清苏宁在说什么,只有一个念头,自己一定要成功拜师!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从江南一直来到洛阳,基本上所有的算学名师自己都请教过了,可以说是学无可学了。
很多自己提出来的疑问,都找不到人来解答。
正当自己困惑的时候,几本使用ā lā bó数字编写的算学书籍为自己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这真是自己背井离乡,连夜从洛阳赶到互助村的原因。
要是连张华的面都见不到,怎么解决问题?
不行,一定要想想怎么办!
陆舟的脑子里飞快的转着,作为一个对算学感兴趣的富家子弟,别看陆舟平时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但是脑子还是很聪明的。
“人在世上活一辈子,无非就是追求名利权色。名的话,很显然张华不缺,即使缺自己也给不了。陆家有钱,但是张家更有钱,在钱这个方面考虑肯定也解决不了问题。至于权利,张华要是想要权利,完全可以通过太子和魏王,比通过自己强多了。至于色……自己是男的……”
陆舟一边飞快的转着脑子,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位大哥,我想拜访你们管家?”
“啊?你刚不是说要拜我们家伯爷为师吗?”
门房里面有一个护卫还没有离开,陆舟赶紧抓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