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软肋,往往可以直接将其摧毁,因此真正强大的人,是心无旁骛,或者说无牵无挂的人。
比方说北落师门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人是他真正在乎的,或许说保护国家是他的责任,君主是他的信仰,但从未有个人,真真正正敲开他的心门。
只有这样,在战场上,他才能毫无顾忌地冲锋陷阵,也只有这样,才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他。
显然云浅不是这样的人,她的耳根子太软,心更软,于她而言或许情比命重要。
这往往就是最致命的弱点。
半个月后的一天,初步掌握格斗术的云浅和浔被带到训练场,面对十几个整装待发英勇神武的士兵,要求他俩每人任选一个来挑战。
他们一个个面色威严,没有半分玩笑神色,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无论如何都不是他们能打败的。
北落师门像是看出他们心中所难,说:“他们都是队里的伤兵,不比你们强多少。”
果然心软的云浅更摇摆不定,让她跟伤员打,也太有压力了吧。
可显然北落师门没有太多的耐心在这选人的环节上逗留太久,在他颇不耐地催促下,她只能勉为其难选了个腹部刚中了一刀的人。
然而,到底说是经过长期系统训练的战士,即使是伤残人员也丝毫不减敏捷的活动和迅猛的出击,是云浅这等初级菜鸟不可比拟的。
于是她渐渐忘了对手身上有伤,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运用动作技巧上和躲避攻击当中,可就在这时,她刚弯下身来躲过一个挥拳,按理来说,此刻她应该一拳击向对方的腰腹,事实上她确实这样做了。
被她一拳击到伤处的战士,弯下身子闷哼一声,就在这一刹那,云浅愧疚地愣了下神,然而就在下一秒,战士迅速直起身来迅速出拳,手就停在她目瞪口呆的脸前,鬓角的发丝被气流掀动。
毋庸置疑,这是场注定会输的挑战,原因正是她的心软。
一切都在北落师门的意料之中,他看到云浅垂下头来有些灰心丧气,显然她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战场上要比现在残酷的多,敌人不会因为你的怜悯而对你心存感激,你明白吗?”他温和的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知道。”小姑娘垂着头看着地面上的某一点闷闷不乐,“说不定是因为是自家人,所以我才不舍得下手呢?到了战场上,我一定不会心软的。”她突然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
北落师门不置可否的笑笑,心生一计。
下午,云浅被单独带到一个废弃的建筑前,这里很荒凉,建筑物破败的房顶长满了发黑的霉菌,墙壁上的壁画被画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带着岁月流逝留下的斑驳污渍,但却很大很宽阔,看起来像是个修建一半的宫殿。
云浅满腹狐疑,却是北落师门先开了口:“等下你一个人进去,只需要走到内殿的天台,就算完成任务。但是里面有我的兵,你会遇到各种情况,小心应对。”
说罢,他抽出云浅上衣口袋里的那副云漠送她的手套,不疾不徐地为她戴上,云浅觉得现在颇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情景,内心一点儿底都没有,“我害怕......”
“别怕,他们不会太为难你的,我都是按照你的能力找的特定的人选,记住,必须心无旁骛,明白吗?”
北落师门右手掌心向上,一团火焰燃起,然后下一秒火焰化成一支短柄长剑,锋利无比。
“这次你可以用法术,你可以用你的冰幻化成各种武器来帮助你,像我这样。”
云浅不安地点点头,长呼一口气,定了定心,“我明白了。”
“好,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你。”
她怀着一颗悲壮的心情走进宫殿的大门,但隐隐感到有些激动,毕竟这是她这几个月来,受了那么多苦难和伤痛,第一次可以在实战当中运用到所学,她也可以以此来测验自己的能力。
随着深入扑鼻而来的尘土气息,室内安静而肃杀,殿内高大却残破的砥柱是一种陈旧的金属色,在空旷的四壁白墙内显得格外乍眼。现在的她感知力已与从前大不相同,她逐日高升的内力和战斗力在此刻提醒着她四周平静的空间里杀气十足,也是在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听力和反应力要比曾经快得多。
一支锋利的羽箭噌得从某处窜出,直奔她面门,却被她灵活避开。
她惊魂未定,还不等她窃喜,迎面而来数十支箭气势汹汹地向她射来,她一时躲闪不及,单手伸出,瞬间一道蓝色的冰墙树在面前,为她挡住所有夺命之灾。
她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刻,突然很感恩自己这几日没日没夜的练习,才能下意识做出这些反应,不然她可能就要命丧第一关,那也输得太丢人了。
箭停了,她刚往前走了两步,就有一道黑影从十米的房梁上一跃而下,还未等她看清来人的脸,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她立刻紧张起来,意识到自己的拳头在男人面前太吃亏,毫秒之间手中生出一把冰剑,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对方朝她胸口刺过来的匕首。
云浅惊出一身冷汗,一时间大脑空白,想不到制敌之策,只能见招拆招,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
终于在几个回合后,云浅暗中加长了冰剑的刃长,对方始料未及躲避不开,便用左臂挡在自己心脏前,被生生划破一道口子,血液飞溅。
就在这时,鲜红的液体突然给了云浅灵感,她几乎没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