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你现在觉得如何了?”钟远成一副关心爱女的慈父模样,关切的询问着女儿的状况。
“父亲!”刚才还一脸怨毒的钟宛儿立刻换了一副惹人怜爱的面貌,立刻就变成一朵柔软无依的可人儿的样子。
她像是一副强壮坚强的模样,强忍着悲痛一般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然而终究还是没忍住,那泪珠晶莹剔透的落了下来,让钟远成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宛儿,你跟爹说,是谁欺负你了,爹一定会给你报仇的。”钟远成将她抱在怀里,摩挲着她细嫩的头发。这一摸之下大惊失色,竟发现自己这女儿周身灵力枯竭,是个要废了的模样。
钟宛儿天生聪慧,其实她比谁都了解自己这么父亲,看着父慈子孝,可是父亲的关爱只会留给对他有价值的人身上。
以前她和哥哥惊才绝艳,在修炼上领先京都的一种儿郎,既是钟府的希望也是钟远成脸上的荣光,但是现如今,她依然是残废了。那么在神官一途上,他便不能在朝野上给父亲带来助力,极有可能在将来被父亲当成筹码送出去。
为了自己的将来打算,她只能利用自己现在的凄惨,来让父亲的愤怒有所发泄,来让父亲有所愧疚,将来才能有所忌惮。
“父亲,宛儿没事的,只是钟槐他死的太惨了啊。”钟宛儿果然聪明,一开口就成功的吸引了钟远成的所有注意力。钟槐虽然生性残忍,却是钟远成最衷心的手下,虽然是她冒用他的名义叫钟槐去执行任务,可是只要把事情往谢琉璃身上一推,她依旧是那个无辜又可怜的大小姐。
钟远成心中一惊,钟槐的实力他是清楚的,谁能让他死的很惨,是哪方的势力,为何会贸然动手?
钟宛儿看出钟远成的惊怒,边抹眼泪边说道:“爹,钟槐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国师府的颜面才死的。那个谢琉璃,她辱骂女儿在前,侮辱我们国师府在后,钟槐看不下去同她理论,被她记恨上了,没想到她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竟然利用阴鬼逆行之术将钟槐炸成了千万片。”
“此事可是真的?”钟远成一脸疑虑的向自己的儿子求证。他并非不相信钟宛儿,只是不信这世上竟然还有阴鬼逆行之术这样的法术。若是让他得了这个法术,定能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此事千真万确。”钟瑾瑜自然之道自己妹妹的心思,更知道父亲更在意的是那秘法,配合道,“当场所有参加选拔的神师都可以作证。那个谢琉璃,不过是个小会期实力的乡下神师,在钟槐的尸体前却如同被神魔附体,定然是因为那阴鬼逆行之术在帮她啊。”
钟瑾瑜再次强调那功法的好处,哪怕不为了给钟宛儿报仇,凭父亲对修炼的痴迷,肯定会起杀人夺宝的心思。
“那你这全身的经脉又是怎么回事?”钟远成此时才问起钟宛儿的身体。
钟宛儿止住小声的哭泣,伤心欲绝的说道:“我与福禄道长抽签抽到一起,谁成想被那阴险恶毒的谢琉璃算计着了,又被她的罗刹引出了体内的护命罗刹,一时间经脉受损……”
她越说越可怜,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听着都怪伤心的。
钟远成狠狠的一拍床边的雕花扶手,雕花扶手直接化为齑粉,下人们吓得噤若寒蝉,他恨声道:“这个谢琉璃究竟是哪里来的妖女,害我损失的手下,害了我女儿,还害我钟家丢了一只珍贵的罗刹。谢琉璃,我钟远成堵上钟氏一族的名誉,也要让她魂飞魄散!”
于若兰在一旁安静的不说话,就像一个因为伤心过度的母亲一样,众人都没留意到,她一只手的指甲已经深深的扎进了自己的手掌心里。
虽然老爷知道了谢琉璃这个人后必会有所动作,但顾忌着神官选拔尚未结束,又当着各族长老和皇亲贵族的面上,必然不会太快发作,但于若兰确是等不及的了。
她家本是云南一带的官员,在当地也算是呼风唤雨,后来于老爷进京述职,她便也跟着爹进了京都。虽然她家在地方上很有势力,可是来了皇亲国戚遍地走的京都也一样得仰人鼻息。倒是于若兰自己争气,有才有貌嫁的也好,她生平最是强势,吃不得一点亏。也不等不及日后看着谢琉璃倒霉,现在便要自己报复回去。
不仅如此,她自小修习的就是南疆一带的邪术,尤其身为女子,最会妩媚蛊惑,毒虫巫蛊之术。偏偏她外表上还是一副知书达理,书香门第的高洁样子。她的好女儿钟宛儿,学这一点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颖儿,备车。”于若兰越想心中越气,就觉得自己时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
“夫人,你是打算去哪里?”颖儿脸上的五指印还没消退,只能草草的敷上香粉掩盖着,怕夫人看着烦,又想方子来整治她。
“顺天别馆。”于若秋咬牙切齿道。
——
“刚才在和族中长老商量曲夫人寿礼的事情,早就想来找谢道友来祝贺的,可惜来晚了。”来人穿一身红衣似火,腰间一只贵气逼人的黑色金玉纹犀带,红色多适合女子,可是这人穿着却一丝都不嫌女气,反而格外英武,正是巫礼。
他眉眼含笑,倒是真诚的来道喜:“恭喜谢道友进入第三轮测试,等到最后一轮结束,你就真正成为一名保万民福祉的通天阁神官了。”
谢琉璃是一向不讨厌巫礼的,而且就觉得此人发乎情止于礼,与她交往未必没有男女间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