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杨哥哥,你可知我有多怕,多怕刚才真的成为别人的女人......”直至现在,苏婥才明白,此生此世,除了司空少杨她根本无法接受任何男子。
“是我来晚了,对不起婥儿……”司空少杨的语气中尽是悔恨与痛心,与其说他痛恨陶仲瑜,此刻的他却是更加痛恨自己,他恨自己,让苏婥为了保住自己而受苦,恨自己,没有早早识破这个局,竟差点安心死去,把苏婥交给那个衣冠qín_shòu!
想着不久前冲进这屋子时那一幕:苏婥身上被撕裂的衣服,苍白失色的脸颊,以及她脸颊和手臂上鲜红的掌印,司空少杨懊恼的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疼么?”司空少杨轻抚过苏婥的脸庞,指腹最后停留在了她的下颚,爱怜的摩挲,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宝物。
苏婥轻轻摇头,只低声啜泣。
司空少杨收紧手臂,扶过苏婥的头,将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头顶。他明白,此刻于他们二人来说,能真切感受到彼此的气息,足矣。
“景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少杨不是出城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还有陶家......”苏彦追上了秋景瑄,两人一路追踪陶仲瑜,追到了城西河边,却没了踪影,谁都没有想到这陶仲瑜竟是会功夫的。
秋景瑄一面四处张望,一面小声道:“此事关乎皇室机密,且很多关键之处我也不甚清楚,待抓到那贼人后,我想太子殿下自会于你说明一切。”
“了解,眼下先抓住陶仲瑜要紧。”
“城门在之前已经下令封锁,且有重兵把守,吴铮带兵去了城南,如此,你我分头向城东、城北追捕。”
苏彦点头,与秋景瑄分向追去。
却说西穹举国服丧二十七日,最后九日太后下令让所有宗室亲眷全部去黄陵敬灵,直至最后一日封陵解衣。
碧滢一边收拾行囊一边问慕云漪:“主子,你怎么忧心忡忡的?”
“那奚太后下此命令,恐怕并非如表面上说的那般简单。”慕云漪若有所思。
“是吗?她让宗室之人最后一次敬拜先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呀,大约是想做足样子?”
慕云漪摇了摇头:“先皇生前,奚太后都懒得做样子,何况如今先皇已去,她大权在握?”
碧滢恍然大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倒是,看来真的没有那么简单!不过皇亲宗室之人都去,她能做什么呢?”
“正是因为所有宗室之人都在,才好掩人耳目。”
“那她真正的目标……”思及此,碧滢捂住嘴。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明日到了黄陵,你要时刻小心,跟紧我,更要与我一同看顾好姨母。”
“是,主子。”
司空少杨连夜驾着马车送苏婥回镇国公府,远离陶府这个是非之地,同坐在马车上的还有苏母姜氏。这一晚经历了大喜到大悲,姜氏不住的流着泪,看着女儿双眼红肿、目光呆滞,更是心疼的不知如何安慰。离开陶府前,太子已经告知自己,这一切大致是怎么回事,姜氏千挑万选的女婿险些害了自己的宝贝千金,更差点害了家族的声誉,想到这里,姜氏简直悔愧得无法自已。
一直忧心于女儿和陶仲瑜之事,当司空少杨陪着苏婥走到自己身边,说要亲自驾马车送她们回府之时,姜氏并没有抗拒,直接牵着女儿上了马车。
到了苏府大门口,马车停稳后,姜氏与苏婥从马车里下来。
“多谢司空大人送我们母女二人回来,已是深夜,我就不请大人进府一坐了。”尽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姜氏却依然镇定有礼,语气中依然是不难听出的疏离。
司空少杨对此并不在意,只是仍旧担忧的看向苏婥。
苏婥微微点头,以眼神示意:她没事。
姜氏看出两人眼神的交流,将苏婥身上的大氅为她拢拢紧,复对司空少杨说道:“不早了,司空大人快些回去歇息吧,此外,出了这样的事情,小女的婚事便会取消,但也正因婚礼取消,小女更要避嫌,还望大人理解。”尽管对于陶仲瑜一事,姜氏十分懊悔,但却不代表她就会接受司空少杨。
“我明白,还望国公夫人和苏小姐回去好生歇息。”司空少杨自是明白姜氏“警告”之意,“对了,这几日城中必然很乱,尽量少出城罢。”
今日大婚之事必然传得满城风雨,姜氏知道司空少杨的用意是让苏家人尤其是苏婥少出去,以免听到些有的没的,“多谢司空大人提点。”
“告辞。”再看了一眼苏婥之后,司空少杨转身离去。
搜寻了整夜,秋景瑄等人都没有抓到陶仲瑜,此人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苏彦只要想到这个qín_shòu差点害了自己宝贝了十八年的妹妹,就气得恨不能把那个斯文败类千刀万剐,怎奈何深夜之中无法挨家挨户的大肆搜查,所说封锁的城门,却只能保证陶仲瑜在城中,但偌大的上陵城,实在是不知他究竟在哪个角落。
吴铮、秋景瑄与苏彦汇合后,一同回宫复命。
见苏彦脸色铁青,秋景瑄道:“他既在城内,总能抓到的,何况他父亲还有全府上下都已入大牢,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护着他了。”
“很快,他们父子所做恶行便会公之于众,他们陶家的好日子如今也到头了。”提及陶家,吴铮亦面露鄙夷之色。
“好,明日我便调我的云麾军来,将上陵城翻个底朝天,我便不信找不到那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