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全钢靴底在石级上不可避免的发出轻微脆响,他步上几层来到地面上的魔法实验室,正待伸手拉门偷偷溜走,灵敏的耳朵忽然听见一声拖得长长的尖厉哭喊。
……
一个小时前他才横穿而过的那美伦美奂的华丽大厅已经变成了一个恐怖的修罗场,地上躺着几名男仆残缺不全的尸体,漂亮的壁纸和豪华的家具上染满了鲜血,猩红的地毯全是湿漉漉的,踩上去还会“吱吱”的冒出泛红的泡沫,空气中弥漫着浓洌的血腥味,那黏稠得犹如实质的刺鼻味道让即便是拥有魔虎记忆的萧天胃里也是翻腾不休,几欲作呕。
不过他终于没有吐出来,因为他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恶心,正呆呆的看着茶几上规规矩矩摆放着的一颗头颅,双手不由自主的发抖。
那是一个女人的头颅,七窍流血,双目圆睁,一双曾经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甘,似乎还带着对生命的深深眷念。原本挽起的棕红长发散乱了下来,浸在已经布满整张茶几、脖颈处还在泊泊冒着气泡往外涌出的鲜血里,纠结成一股一股的,像是一条条滑腻腻的乌贼触手。
是埃米尔夫人。
萧天对这位风韵犹存的夫人印象很好,优雅高贵,细心温柔。在十几天的旅途中,由于其他的侍女害怕形状凶猛的萧天,死活不敢靠近,所以每天都是她亲自在扎营过后给萧天铺上晚上睡觉的野鸭绒垫子,有时伊莎贝尔有事,也是由她给萧天送来香喷喷的烤肉,偶尔她还会摸摸他的大头,笑mī_mī的说一声:“拉文真乖。”
萧天的目光机械的转向旁边,只见翻倒的金色沙发背后躺着一具**裸的无头女尸,分开的两腿间一片狼藉,颈腔中喷出一股股的血液,似乎是被许多男人侮辱之后,刚刚才斩下头颅。
萧天睚眦俱裂,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拳头不知不觉的握得死死的,颤抖越来越剧,叮叮叮的撞击着护腿,发出清脆的响声。
地上那几具破碎的死尸,埃米尔夫人**的身体,被斩下的头颅,满地的鲜血,耳朵里传来楼上的隐约尖叫和男人们的高声淫笑,无不刺激着他那糅合了魔虎暴躁性格的复杂灵魂。
他的牙关咬得蹦蹦作响,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越来越高的体温灼烧下沸腾起来。眼睛死死的订着埃米尔夫人脸上满身不甘的头颅,脑海中全是她摸着自己的头,说着那句“拉文真乖!”时温柔的笑容。
“这些恶棍!全都去死吧!”
……
“这些妞可真没劲!还是刚才下面那女人有味儿,够辣!可惜啊!她咬谁不好,偏偏去咬那个暴熊……刚才看见暴熊也上来,我就知道一定没戏了,否则我一定还要再上她一次!”“好啦!别抱怨了,你都上过三个了!反正殿下说过仆人侍女只要死的,你再怎么喜欢刚才那女的都没用,最后反正都是要死的。呆会儿上面那些小妞也一个都跑不掉,全都要杀了交给那个古里古怪的弗拉基米尔……唉!殿下只准我们对皇宫内的女人下手,数量也太少了,要是也可以在塔隆嘉德来这么一下就好了……”
两个士兵一边说笑一边从楼上下来,手里提着自己铠甲的护腿护裆。他们刚从长廊上转出,就愕然看见一具华美的银色铠甲站在大厅中心呆呆的看着茶几上的女人头颅。两人大吃一惊之下,同声喝问:“是谁!”
听见人声,那具铠甲微微一震,仿佛突然惊醒过来一般,慢慢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子,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两个叛军士兵不愧是久经沙场的精锐,立刻抽出长剑大声喝道:“站住!你是……”
一句话没说完,那具铠甲的身影忽然一阵模糊,下一刻,他们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长满锐刺的钉头大槌,带着尖利的呼啸向他们的头颅狠狠砸下来。
……
“砰!”最后一个士兵的脑袋连同坚硬的头盔整个被钉头槌上尖锐的钢刺钉入了坚实的墙壁,许多豆腐似的碎块夹杂着大篷鲜血从头盔的观察缝中喷涌而出,在墙上那个大洞附近的漂亮壁纸上浇出一幅色彩艳丽的喷墨画。这浓洌得呛鼻的血腥气让他灵魂深处一直蜃伏着那头残暴魔虎无比兴奋起来,似乎嘶吼着想要冲破他的阻挠,占据整个身体杀个痛快。
“你们谁知道宴会的会场在哪个方向?”萧天强压下嗜血的冲动,染满鲜血的银色头盔慢慢转过来,对走廊旁房间门内里那几个衣衫不整、嘤嘤哭泣的女孩们问道,语气平静,好像身后走廊上几十个死状可怖、尸体残缺不全的士兵不是他杀的一样。
这些尸体的状态还算完整,比起魔虎从前捕猎时撕碎的猎物来,那可差得远了。
“我知道!”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孩艰难的站起身来,身上衣衫破碎,脸蛋红肿,嘴角挂着血迹,雪白的大腿上几缕殷红鲜血正在缓缓流下,神色却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