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豚眼睛通红,擦不尽的眼泪一直在流淌,其点头道:“好好,这几天吾会顿顿让汝等饱饮!”
大牛道:“兄弟们,咱们接令啊!”
当即二十余伤兵,齐齐吼道:“某等得令!请军将放心,吾等一定完成任务!”
青豚站起身来,弯腰及地,道:“弟兄们,吾等着各位投胎归来,吾等共享富贵!”
“哈哈!”士卒们强自笑着,调侃道:“军将,到那时汝都消灭了秦国,哪里还有军功,给吾等留着,等吾等长大了再去去挣啊!”
青豚直起身,强忍着悲伤,笑道:“兄弟们,这天下广阔的很,吾有一个愿望: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
四海之民,皆为华夏臣属!
日月星辰之下,皆是吾等车马之所!
所以,吾等着汝等投胎归来,吾等再创辉煌!”
大牛笑道:“军将,汝可千万不要,将这天下平定的太快了!十八年后,吾还要跟着汝干敌人呢!”
青豚让短兵抱来酒水,给各个伤兵一人倒了一碗,其端起酒碗,道:“弟兄们,吾等着汝等归来,再次护卫吾之左右!”
士卒们纷纷应喏,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天色渐渐亮了……
青豚站在城楼二楼上,已经发呆了大半夜。
从伤兵营出来后,其就来到了这里,其在悔恨!
痛恨自己还是后世的那个思维,逢人不讲三句真话!
伤兵营内的那些濒死的士卒,给了其很大的震撼!
青豚从来没有想到,底层的那些士卒,是那么的相信他!
哪怕是其的命令……
是再要其等去赴死啊……
朝阳照在青豚的身上,渐渐晒干了其身上的露珠。
留下点点斑白痕迹……
青豚一拳砸在护栏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吓了短兵们一跳。
其等急忙跑过来,却发现青豚的手背已经出血了。
“军将,让吾等包扎一下吧!”
短兵什长急忙说完,就要撕下自己的衣袖,却被青豚阻止了。
青豚道:“无妨,吾只是下定了一个决心而已!”
青豚大步朝楼下走去,嘴里道:“汝等去擂鼓聚将,召集士卒,吾等要祭旗了!……”
他打定了心思:身在乱世,纵然纯洁若莲、哀肠百结又如何?
终究难逃引颈一刀!
乱世,就当有乱世的法典!
自己纵然使用了小手段,纵然故意用恩情,感染士卒为其的决策卖命。
但!
那又如何?
这是乱世!
吾纵不杀伯仁,伯仁依然会为吾的踌蹴而死!
既然如此,吾只需要照顾好同袍们的身后事就可以了。
只要完成了其等的遗愿,想必其等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
况且这世道,谁就肯定没有前世今生呢?
自己是怎么来到这时代的?
指不定,十八年后,自己给了其等投胎者,更好的起点呢!
青豚看看手背,上面的血水已经变得暗红,开始渐渐凝固。他轻轻拭去伤口周围多余的血液,心里暗道:“汝等放心,吾只要不死,一定老汝所老,幼汝所幼!
“哐!
哐!
哐!
哐!”
震耳欲聋的擂鼓声回荡在营寨内,士卒们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开始按照什伍集合,又汇入各自的屯队里。
各个屯长带着麾下的士卒,以百人队为编制,开始朝城门楼下的空地上集结。
而民夫们,也在军士的驱赶下,集合在城门楼左侧。
不过一炷香时间,一千余人,就全部集合完毕。
青豚站在城墙上,其的后方就是高达两层的城门楼,此时,日光恰好从侧面照来,城门楼上的露珠亮闪闪的,远远看去很是雄壮巍峨!
青豚看着鸦雀无声的士卒们,开口道:“各位屯长汇报编制。”
“甲屯,齐!”
“乙屯,齐!”
“丙屯,齐!”
……
“匠作什,齐!”
“民夫营,齐!”
“游侠,齐!”
“俘虏营,齐!”
“伤兵营,齐!”
青豚的目光,看向了排在最中间的伤兵营,他们是其特意吩咐短兵带来的。
青豚就是想要让其等临死前,看看自己的决心!听一听自己对未来的规划……
青豚缓缓开口道:“弟兄们,吾是青豚,汝等的军将。”
“吾等见过军将!”
底下的士卒们齐齐呐喊道,就连伤兵也激动地满脸通红,似乎伤口已经不疼了……
青豚道:“出征七天以来,吾不曾给各位做过什么动员,今日吾即是给各位伤兵兄弟送行,也是再向尔等表明决心!”
士卒们开始窃窃私语,彼等伤兵怎么了?
青豚扫视一周,城门前众人被其凌厉的目光一扫视,立刻闭嘴不言。
青豚道:“诸位,吾等昨日苦战,终于夺下了对于秦军来说,至关重要的运转营寨。
虽然吾等全歼敌军,但是其他处的秦军,必然会前来夺回这个营寨!”
士卒们有开始窃窃私语,游侠们甚至有点躁动起来,倒是民夫还算镇静,对于其等来说,在哪里都是卖命,并无什么不同之处。
青豚将一切收归眼底,其怒喝一声:
“安静!”
全场再次鸦雀无声。
青豚道:“诸位,看看汝等的样子,还像是一个军人吗?”
士卒们惭愧的低下头,青豚道:“吾决意在此,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