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笑起来,又说:

“喜欢就好。以后你们哪,多留心着,在王上食欲不振的时候,送去一碗,让他别老空着肚子忙政事。”

馨蓝心底止不住的跳,面上却越发温婉可人。与叶霓儿相视一笑,眼波流转间,却均无一丝笑意。

“是,母后。”

室内一片安静,倒有一种莫名冷凝的气氛在空气中流动。馨蓝漫不经心搅动着碗里的圆子,心思如轮转。她轻轻放下瓷碗,无声叹了口气,仿佛有种难言的伤感。太后瞧着她神情似是有心事,扬眉问道:

“德妃有不顺心的事?”

馨蓝勉强笑了笑,犹豫了一下,她又像是说不出口,摇头笑道:

“没有啊,母后!”

“哦,那就好。”

太后见她这样欲言又止,必是不好出口,又或是碍着叶霓儿在场,便也不再问,只是转头笑说其他的事了。

长宁宫的执事女官在门外轻轻说:

“启禀王后娘娘,王上已驾临长宁宫。”

叶霓儿一怔,立刻笑着道:

“还是母后这里热闹,要不,臣妾去请王上也过来坐坐?”

太后笑睇了她一眼,掩唇笑道:

“你呀!有事自去就是了,何须顾虑我们?”

叶霓儿也笑了一笑,转头望了望馨蓝,那目光,倒似有几分得意,刹那间又是满面笑容,雍荣典雅。

“那么,臣妾告退了。德妃妹妹好好陪陪母后吧!”

馨蓝起身一礼,低声应道:

“是。”

叶霓儿优雅的向太后行了礼,翩然而去。

太后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华英姑姑,后者也是个心细如尘的人。立刻躬身退了出去,顺便叫走了帘外随侍的婢女。

“德妃,可是有事跟哀家说?”

馨蓝满脸无奈,眉心轻轻一蹙,轻声道:

“母后,臣妾有件事情,想请母后作主。”

“哦?何事?”

馨蓝望了她一眼,咬了咬唇,突然起身,深深一礼福下去。

“母后,请母恩准,饶淑妃这一次,放她出来吧。”

太后微微一震,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她,忽然笑了。

“你先起来!”

她不知道德妃为什么要替淑妃求情,按理说,她应该是巴不得淑妃死才是,怎么会为她求情?

馨蓝固执的伏在那里,声音已隐隐有几分凄楚。

“母后,您若不答应,臣妾就不起来!”她说的这是无赖话,可是听起来,却没有半分娇纵的意味,反而有种惹人怜惜的无助。

太后叹了口气,伸手搀她,似是无奈的道:

“好吧,哀家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且跟哀家说说,你为什么要替淑妃求情?你不是不知道,她犯的什么罪。”

谋害和亲公主,这是杀头大罪,可她身怀龙嗣,法外开恩亦算勉强从权。馨蓝却站起身来,微微红着眼眶,却极力低下头去,不想让太后看见。

太后心头一凛,不由关切的道:

“到底怎么回事?”

她望着那窗外的一株高大的香樟树,枝叶繁茂,遮住了炎炎烈日,那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碎碎洒进长窗,印下淡如水印的窗棂雕花。明明富丽华贵,可被这日光一映,竟有一点莫名的苍凉。

她热泪滚滚而落,仿佛极力控制,可声音却是轻不可闻的残破。

“母后,她若在永清宫里长久呆下去,要想保住孩子……几乎不可能……”

太后面色大变,连呼吸都僵凝了几分。

“你,你究竟是何意?”

她慢慢转过头来,凄凄的凝望着太后,一字一字的说:

“母后,臣妾小时候生过大病,用药太多,已不能生育,若可以,臣妾……臣妾愿与淑妃共同抚养这个孩子……所以,淑妃肚里的孩子,不能有事。”

她又低下头去,很大一颗泪自睫上滴落,狠狠砸在地面上,小小圆圆的一点湿印,却仿佛火中拾起的烙铁,狠狠烫进太后心头。

她震惊的看着馨蓝,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整个人都显得有木然。

“你,你说的,是真的?”

馨蓝抬手以绢子捂住唇,浑身都在发颤,可是,仍旧勉强的点了点头。太后心里乱成一团,搁在身边几上的瓷碗被她无意间一扫,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她心中突然觉得不安,紧紧攥着手上的丝帕,帕上绣了精巧的飞凤图案,那细密的针脚,生生硌在手指上,微微发疼。可是,分明有一种喜悦,似火星在心底迸发,继而点燃,狂烧。她极力克制着自已,却抑制不住眼底的光亮。

这是一个好机会,绝好的机会!她日日夜夜都在想法子,可无论她怎么做,都是不公。唯有她,唯有她出面,才可堵住悠悠众口,才可以保住君遥迄今为止唯一的血脉。

“德妃,你可要想好了!”

馨蓝慢慢抬起头来。

“多谢母后成全。”她扬起下巴,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毫无温度的微笑。

太后拉了她坐下,似是十分欣慰。

“难为你了,孩子。遥儿有你这样的妃子,如此替他着想,实在是他的福气。”

馨蓝不言不语,可心头却如针扎一般。他的福气?只怕她即将要做的事,会折了他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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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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