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歌挑起了眉梢,她捧在手心中的汤盅居然还有热度。这已是过了一夜,什么瓷器保温能保这么久。
她抬起右手,轻轻掀开那汤盅的盖子,袅袅热气升起,那升腾的雾气让她的眼眸都迷茫了起来。
这参汤的热气,一看便是知晓。
汤盅一整晚都保持着滚烫的热度。
苏云歌微微皱起眉,是萧南朔吗?那个带着寒气的男人,让汤盅保持了一整晚的热度。
是因为她昨晚上没喝?还是他太过无聊了?
苏云歌连连摇头,这两个理由似乎都不成立。
她闻了闻参汤,那味道似乎并不很浓郁,还有股清雅的芳香,遂一口喝下了唇去。那温热的汤喝下去,似是将她身体都变得暖和起来。
“主子,您起身了吗??”
苏云歌还未咽完那喉间参汤,一个人影便闯进屋来,那乌木门阁被撞得咣当一声响动。
苏云歌那喉间的参汤差点被呛出口,她抚了抚胸口,放下那青瓷汤盅,才缓缓转过身。
若菊一袭素色裙衫,那眼里有兴奋之意,也有一掠而过的惊艳之意。
“主子,您似乎便漂亮了。”
“这么急匆匆的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还有,下次进来要敲门。”苏云歌的头有些暗暗抽疼。
若菊吐了吐舌头,“我太着急了,您昨天脸色不好,我可是焦急了一晚上,一听到您房里有动静,就急急忙忙跑过来了,请主子原谅。”
她一说完便凑近苏云歌,颇有些八卦姿态。
“主子,听说有当世最优秀的青年才俊为了争夺你而剑指对方呢?还打了个昏天暗地……”
苏云歌唇角一阵抽搐,“是谁说了这么不长眼睛的话,这话能信吗?你主子我有这做妖姬的本钱么?”
“我能说,整个皇城京都里,大街小巷,还有那卖菜的阿嬷都是这么说的吗?”若菊眨了眨无辜的桃花眼,说出的话语却是让苏云歌气急。
“整个皇城?”苏云歌觉得她的脑袋是越发抽疼了。
昨晚才发生的事情,这才多久,居然传遍了整个皇城,还要不要人安生了。
八卦,果真是到哪里都有的。
“您和墨王爷有过节?”若菊像是找到了新奇的事情般,在苏云歌的身旁打着转的问道。
“让我猜猜,难不成墨王爷太恨您了,所以才决定娶您回去,好慢慢折磨主子您。”
苏云歌眼角微微抽了抽,“恩,分析的不错。”
若菊撇了撇唇,“哎呀,我的好主子,您就跟若菊说说,被您和那墨王爷到底怎么认识的吗?那是墨王爷也,高高在上的墨王爷,平日里都见不到一面的墨王爷。想想都觉得好兴奋,粮食万担金银无数就为了娶主子您,天哪,这是只有茶楼酒肆的小说戏文里才有的情节。”
“流言不可信。”她只得说出这样一句话。
“可是说得人多了,自然信得人就多了!”若菊歪着脑袋,一双眼眨呀眨,那语调里却有着幽幽之意。
苏云歌听得若菊的话语,眼眸微眯。
她走到若菊的身旁,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走了,去用早膳,我与那王爷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你就当他是恶作剧吧!”
若菊却是发出一声低低痛呼,
“嘶……”
苏云歌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了?”
若菊弯起那亮丽眼眸,轻轻说道:
“没事,你刚刚拍到我脖子了,我昨晚上没睡好,把脖子都给睡疼了,像是睡歪了似的。”
苏云歌微微眯起眼眸,心中有点点疑虑升起,口中却是调笑道:
“胡说,睡觉哪会把你脖子睡歪。快走吧!”
若菊点了点头,便是撩起裙摆率先跨出门去,阳光将那素衫衣裙照得越发虚幻,碎了一地点点光芒。
苏云歌看着她的背影,缓缓跟上。
她明明拍得是若菊的肩膀,何时她手会拍到那脖子上去。
那肩膀下的热度她都是清清楚楚感觉到的。
若菊这丫头……
苏云歌的眼底一阵微微的光芒划过,心底丝丝涟漪荡起。
用膳的厅房内内早已是摆满了各色早点。
山药小粥,素菜蒸包,八宝酱菜,虾泥丸子,……
苏云歌微微挑眉,这早膳是不是太丰盛了一点。
“女儿啊,快来尝尝,这是你最喜欢的粥。”苏培自然而然的拉过苏云歌的手,将她带至桌旁,拉开椅子,将那小碗递到她的手里。
苏云歌有些机械的随着苏培做着这些动作,这苏培搞什么?这么大献殷勤可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一旁的林侧氏看着‘父女’二人的互动,眼眸里有一丝诡秘的光芒划过。
“皇上昨晚上派这人来宣旨,说是封你为郡主,赐下了不少东西。”苏培边向苏云歌眼前的白玉盘子里夹了一块八宝酱菜,边轻声说道。
苏云歌缓缓喝下那山药小粥,垂下的眼眸遮住了其中的情绪。
这皇宫里的人会如此行动,她早已料到。
若是不采取行动,那才是不正常。
墨王这样一个香饽饽,是个人都想巴上,往近了说,这太平盛世,能与这样一个强势之人攀上关系,谁都愿意,况且墨王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代表了召月国。
若是能与召月国联姻,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既可以广传佳话,又可以解了现在的燃眉之急。
往远了说,就算以后战争起来了,这墨王萧南朔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