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那灵魂的内视还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骨头被消融,痛楚比炼狱油锅更甚。
现在的她浑身已经瘫软,汗水将衣衫浸湿了又凝干,干了后又浸湿,整个人如同是在水里反复被搅拌。
牙关紧咬间都是止不住的颤抖,唇上早已被咬得是模糊不堪,现在消融的骨头已经是到了自己的胸口。
像是自己打碎自己的骨头一般,这种清醒着看着自己走向地狱的感觉,真不好受。
胸口的骨头一寸一寸被消融后,终于是来到了关键的地方。
头颅。
苏云歌克制住自己浑身的颤抖,用尽最后的力气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一沉,如同破釜沉舟一般,将意识绕在了龙骨的头骨上。
炼化一寸,脑袋里一声嗡响,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头骨裂开的声音,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让她眼睛都有些发黑。
一口气咬紧,根本不敢再松口。她知道,若是一松口,她整个人绝对会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她现在全凭己身的毅力吊着这最后一口气,意识都已经有些模糊不堪,炼化都已是一种本能。
脑海中灵台不清明,骨头一丝一丝碎裂,直到最后一块,那头盖骨一声裂响。
整个人如同被撕扯了开来,如同五马分尸一般,纵使再坚韧,这痛苦也再也无法忍住,一声尖叫直溢出喉咙,如同困兽最后的嘶吼,带着疯狂与痛苦。
要死了吗?这下是真要死了?真可惜,明明那么拼命了,居然还是要死了。
容千寻,她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见到
容千寻的最后一面。
喉咙里嘶吼一阵,眼里渐渐模糊,缓缓陷入了未知的地狱。
本坐在外面闭上眼眸休憩的容千寻,如同心有灵犀一般,蓦然张开眼眸,眼底沉沉暗光。
起身站到那结界外,薄唇紧抿,浑身渐渐有了戾气。
他这一动,那些神邸的长老们才是真正注意到了他。
“鬼……鬼门少主?”
有人颤颤巍巍的叫出这个名字。
“他怎么会在我神邸境地内?”
“难不成他也想要我们这神邸的洪荒之骨?”有人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顿时都白了脸色。
鬼门少主那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那典型就是一个狠角色。不是说鬼门少主一直在闭关吗?怎么会突然又跑出来呢。
鬼门少主一向不近人情,他们这些小鱼小虾米又怎么会让他放在心上呢?若是他有心抢夺这洪荒之骨,那他们是真的束手无策的。
“家主,怎么办?”有人惨白着脸色问着陆时楼。
陆时楼神情不变,唇角微撇。
“什么怎么办?”
那老者看着陆时楼这般脸色,又看了眼浑身戾气外露的容千寻,咬了咬牙,便是说道:
“我神邸之物怎么能让鬼门少主夺了去,传出去的话,我神邸颜面何存。”
陆时楼状似同意般点了点头,“说得有理。”
他顿了顿,唇角忽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那长老可是要先打头阵?”
“这……”那长老一听,顿时僵起了身子。
让他打头阵,他又不是嫌自己活太长了,怎么可能送上门去给容千寻杀?
陆时楼瞧着那些所谓长老的脸色,眼底一阵冷光。
这些老不死的安逸日子过惯了,稍微有个状况就是如此嘴脸,真真厌恶,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不期然有了恶作剧的光芒。
“你们知不知道在结界里炼化这洪荒之骨的是何人?”
众人一听有些微愣,不就是那个家主从外面带回来的人吗?有什么特别的?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