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歌愣了愣,下床走到阳台,才又开口,“你跟……梁队长?”
“对,”尚茜的声音有些赧然,但是又很快道,“我们没打算办很大,就摆十几桌酒席,邀请彼此的亲朋好友,简简单单办个婚礼,我想着看你能不能来。”
“能,”沈月歌笑了笑,“我想过你们俩可能会有点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嗯……我也没想到,人生大概从来就没有一成不变,就像我花了快十年去爱一个人,却仅仅只花了两个月,就嫁给了一个只认识三个月的人。”
“想清楚了吗?”
这话其实问出来不合适,毕竟婚礼的日子都已经定下啦,但是沈月歌还是想知道尚茜心里的想法。
“这大概是我做过最清楚的决定,”尚茜笑了下,“我以前总觉得爱情就应该是轰轰烈烈的,我喜欢那种陪伴长大的感情,所以割舍不下傅景安,我以为我爱他,可能一开始是爱的吧,后来,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了,真正的爱情,应该让人变得更好,而不是面目全非,我花了这么多年才看明白,悟性也是够差了,这方面,我真的不是个好学生。”
“那你……喜欢梁丰吗?”
尚茜沉默了一会儿,回道,“他让我踏实。”
沈月歌没有再问,梁丰不傻,尚茜对他是不是喜欢,当事人是最清楚的。
既然双方都做出这个决定,说明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爱,其实有很多种方式,不是每一种都轰轰烈烈。
“你把时间地点发我手机上,我一定到场。”
“好,那我待会儿发你,先挂了,我马上要去拍婚纱照。”
“行,到时候你婚礼见。”
“嗯,”尚茜笑了笑,“再见。”
挂了电话,沈月歌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才回去。
乔聿北已经把裤子套上了,光着上身,半躺在床上玩手机,见她进来,才问,“谁的电话,还要出去接。”
这醋吃得有点可爱,沈月歌过去,躺在他旁边,“你这醋吃得太不走心了,好歹抬抬眼皮。”
“我就是走个过程,不吃点醋,显得我跟多不在乎你似的。”
沈月歌没忍住,在旁边乐了半天,“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可爱了。”
“能不能换个词形容,高大,威猛,酷帅随便哪个都行,可爱那是形容爷们儿的吗?”
沈月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气,“改天再换个洗脸盆吧。”
乔聿北看了她一眼,“坏了?”
“没,”她挺认真道,“我怕你脸撑不下。”
乔聿北愣了愣,半天才“操”了一声,然后也乐起来,这特么是他见过,最清新脱俗来形容人脸大的话了。
月歌瞧着他,突然就有些感慨,当初第一次见乔聿北的时候,这小子真是一身的硬刺,看谁都不服,脾气臭到不行,浑身上下就透着两个字——狂拽,帅是挺帅,但是那会儿除了帅,可真看不出任何优点。
但是现在,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看乔聿北怎么都顺眼,这个可爱,不是形容长相之类,就是感觉,特别是这家伙偶尔犯迷糊,或者被她怼到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是真的可爱,除了脾气坏点,爱吃醋,男朋友可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沈月歌顿了一下,突然又笑起来。
是啊,男朋友呢。
“你瞎乐什么?”
乔聿北见她笑个不停,忍不住调侃,“跟我上完床那么开心?”
“滚!”
沈月歌瞪他一眼,好一会儿才道,“就是……突然特别想跟你去扯个证,然后跟所有人说,看,这小子是我的,谁特么都别跟我惦记!”
乔聿北张着嘴愣住了。
沈月歌见他半天不动,伸手将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你被定住了?”
乔聿北回过神,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扯起衣服就往上身上套。
他的动作又急又快,把沈月歌给吓到了,“你干嘛呢?”
“回家,”乔聿北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偷户口本,跟你扯证。”
那一瞬间,沈月歌的心“砰砰砰”跳起来,她脑子有些晕乎,甚至引以为豪的理智,都有些崩塌,她清了清嗓子,半天才道,“真去啊。”
乔聿北瞪她,“你跟我求的婚,现在想反悔?”
她刚刚就是随口一说,领证这么大的事,她没想过,至少现在没想过,但是乔聿北这一腔热情,她突然就说不出泼冷水的话。
或者说,如果真的要去,以她现在理智没有归位的情况下,她肯定不会拒绝乔聿北。
“不是,我是说,天都要黑了,要不改天再去?”
“偷户口本,你还想白天大摇大摆的去?”
沈月歌……
“我怎么瞧着你这么有经验?”
“废话,”乔聿北套上外套,将她的衣服丢过来,“小时候我经常偷钥匙出门,都是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
沈月歌笑道,“你还有这个本事,难怪当初能神不知鬼不觉摸进我家酒窖。”
乔聿北瞪她,“快点穿,待会儿分头行动。”
沈月歌笑容顿了顿,犹豫了几秒钟,拿起了衣服。
偷户口本的行动,轰轰烈烈的展开。
出门的时候,各自开车,约定好拿到户口本,在小区停车场汇合,随后分道扬镳。
回沈家老宅的路上,沈月歌的思想还在做着斗争,要不别去了,回去跟乔聿北说户口本没找到?但是一想到乔聿北失望的眼神,她就狠不下心去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