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教师也是市井小民啊,市井小民哪有不嘴碎的,”顾一念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招手叫来服务生,“一杯焦糖拿铁,再要个万寿无疆。”
月歌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什么万寿无疆?”
“他们新出的甜点吧,我还没尝过,名字这么霸气,点个看看。”
月歌小声嘀咕,这名字哪儿霸气了。
“说吧,是不是又遇到什么感情问题了,来找我这个情感专家?”
“我就不能请你喝个茶?”
顾一念啧了一声,“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跟我正常联系的频率大概为五天一次,见面的话,旺季一周一次,淡季两周一次,现在是淡季,你上周刚约了我,这周又约我,而且,七天里有三天都联系过我,欲言又止,而你一年这种情况出现的次数基本为零,根据概率学,你约我出来绝对有猫腻,而且,跟你那个小男朋友有关。”
沈月歌……
“你这淡旺季怎么区分的?”
“春夏秋淡季,冬天旺季,你怕冷,冬天喊都喊不出来,别说约我了。”
月歌竟无言以对,“你应该去学人类行为研究学。”
“有这个学科吗?”
月歌白了她一眼,“自己查。”
不大会儿,服务生就端着咖啡甜点上来了,那个所谓的万寿无疆,就是个巧克力跟抹茶奶油烹制的小乌龟,棕黑色的壳,绿油油的脑袋,边上还有拉花出来的荷叶,看上去还挺可爱。
“这糕点师也太恶毒了吧,居然咒人家绿城绿毛龟。”
顾一念一边吐槽,一边拿着勺子剁掉了乌guī_tóu,送进嘴里,“还挺好吃的。”
月歌搅了搅咖啡,托着下巴心不在焉。
“喂,姐姐,你喊我出来,自己又不说话,那我吃完可就走了?”
月歌抿了下唇,好一会儿才道,“上次同学聚会,我出来的时候碰见乔聿北了,当时我跟封锦尧在一块儿,他喝醉了,我怕他闹事,没打招呼就走了,后来乔聿北问我,我怕他多想就否认了,然后前段时间,我跟乔聿北在一起的时候,撞见了封锦尧,他就问起同学聚会的事……”
“然后乔聿北就知道你骗他,你们俩就吵架了?”
“我是想解释来着,他根本就不听,”月歌揉着太阳穴,“我跟封锦尧多少年前的事了,他跟女演员拍吻戏,我还没发火呢,年纪小我就得让着他吗,我还委屈呢!”
顾一念没忍住笑了,“沈小姐,你这是跟我撒娇呢?”
月歌瞪她,“我跟你说认真的!”
顾一念双手放在桌上,撑着脑袋笑望着她,“你跟我说的这些话,跟他说了吗?”
“我跟他说什么?”
“跟他撒娇啊,你不会觉得他比你小,你就不好意思撒娇吧?她是你男朋友啊,你心里不满,你跟他说嘛,他蠢成那样,你让他猜,他一辈子也猜不到。”
月歌无语,“你这是什么理论?”
顾一念耸耸肩,“你们家小狼狗初恋是你,而你呢,一堆前男友,现在还跟某个前男友一起出去吃饭,完了还瞒着他,你说他能不生气吗?”
“他就算生气,他也不能……”月歌话没说完,闭上嘴。
“不能什么?”顾一念好奇。
“不能听我把我说完吗?我们明明就没什么!”
“生气的时候哪儿还听得进去什么解释,能不被情绪左右的都是变态,你们家小狼狗变态吗?”
月歌嘴角抽了抽,“你才变态!”
“那你气什么嘛?”
月歌揉着太阳穴,“我就是担心,他性格这样,看见什么,或者谁说点什么,他那么容易就信了,将来要是遇到点事,他对我还会有信任吗?我怕他扛不住,就再也没有以后了,有时候我也想,要不就算了吧,可我舍不得啊,我怕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现在的样子。”
这是沈月歌第一次,这么清晰在她面前说出自己对乔聿北的感情,当年哪怕是跟楚河,也只是偶尔提起,只有乔聿北,让她在乎到这种地步。
“你别总忘最坏的地方想,你之前还跟我说,分享比起分享成功,更喜欢陪着人一同成长来得高兴,自己说的话自己忘了吗?”
“我没忘,我就是怕我撑不到。”
“有点信心好吗?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多能豁出去,怎么劝都不听,现在再动摇,我可瞧不起你,你别说,我还挺喜欢乔聿北这股狼劲儿,虽然幼稚了点,可是真的男友力爆棚,随便往那儿一搁,不知道多少女人倒追,关键人家就钟情你一个,这样的男孩儿现在打着灯笼都难找,咱是不是适当的也要体谅人家年纪小。”
月歌指着她,又好气又好笑,“合着我请你出来。是让你帮他教训我了?”
“我这是就事论事,再说,明明是你先瞒着人家,不能怪人家小伙子醋劲儿大。”
月歌嘴角抽了抽,一把将她手里的杯子拽回来,“别喝了你!”
“还说人家幼稚,”顾一念厚着脸皮将杯子抢回来,躲得远远的,“你看看你,请人喝茶生气都要抢回去,你们公司的人瞧见,敢相信这是那个气质非凡,温婉可人沈经理吗?”
月歌揉着太阳穴,怎么就交了这么个损友!
跟顾一念分开后,月歌直接开车去了约好的海边。
今天月色很美,星辰被衬的都失了颜色,海面被夜晚的灯和月亮映照的波光粼粼,说不出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