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这边。”
编剧唤了一声,乔聿北刷的一下,就像视线投落过来,原本面紧绷的脸色,突然有了一丝松动。
她今天穿了一件连体裤,黑色低胸,齐肩短发松散的吹出一个造型,搭在肩头,连体裤,将她的腰线拉得细长,整个人衬得高挑又性感,非常有韵味。
从门口走到餐桌这段距离,不少视线投射过来,当然,这些视线里,唯一能让沈月歌乱了阵脚的,就是乔聿北的视线。
尽管在别人眼里,他跟刚刚并无区别,沈月歌却能感受到,这家伙黏在他胸口的视线,炽烈的像是要将她扒光,赤裸裸的占有欲。
她有点后悔,听顾一念的,换了这件衣服。
衬衣黑裤就挺好。
她走到跟前,露出一丝得体的笑,温声道,“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
徐鹤笑眯眯道,“不晚,我们也刚到没一会儿。”
桌上另一个年轻的女演员,夸赞道,“沈经理今天好漂亮啊。”
月歌有点赧然,低声道了谢,拉开椅子挨着这个女演员坐了下来,旁边位子是林若欣跟另一个前辈,导演跟乔聿北徐鹤他们,坐在对面。
陈导看了看时间,问,“能赶来的,差不多都来了吧?”
“除了几个档期调不开的,都来了。”
“那就上菜吧。”
吩咐下去不大会儿,酒店就安排上菜了,顷刻功夫,桌上就布满了佳肴。
导演说了一番场面话,大致就是辛苦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自己说话不好听,得罪了谁也是无心,能聚在一起是缘分,娱乐圈不大,但是以后相聚在一起怕是难了,今晚吃好喝好,祝大家星途似锦云云。
到底是在一起呆了快三个月,今晚这顿饭结束,除了以后剧上映的时候,主演会跟着宣传外,其他的演员怕是再难有机会见面了,剧组年轻演员多,不少都是刚出校门不久,陈导,一番话说下来,惹得一帮小姑娘红了眼圈。
“来来来,都别愣着,该吃吃该玩玩,陈导说了任我们撒欢,今晚大家有怨抱怨有仇报仇,陈导,我先敬您一杯。”
有人起了头,那股沉闷的气氛一下子消散开来。
大家纷纷朝陈导敬起酒来,目的统一而纯粹,就是灌醉导演。
大家闹得厉害,没一会儿,就把陈导灌得脸红脖子粗,甚至起身给大家唱起京剧来。
别说,老艺术家还就是有点东西,那一腔一调,唱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月歌在旁边还给打起拍子来,旁边小演员惊讶道,“沈经理还听戏曲啊。”
月歌笑了笑,“以前家里人喜欢听。”
外公可是个京剧迷,大清早在院子里打着太极都要收音机里都要放着京剧,有事儿没事儿就跟她讲国粹,月歌那会儿哪儿听得懂,兴许是耳濡目染多年,渐渐也能从中找出点乐趣。
“沈经理也来一曲?”
小演员声音不小,在座的都朝她看过来,接着就起哄,“来一曲!来一曲!”
陈导干脆将话筒递过来,“小沈,来一曲吧,不然这帮小兔崽子能闹你一晚上。”
月歌左右为难,真不该多嘴,“陈导,您就别寻我开心了,我就会唱那么两句,上不了台面。”
“就随便唱唱嘛。”
月歌推辞不掉,扭头看乔聿北,希望这家伙能说句话解围,谁成想,这家伙托着下巴,兴趣倒是比旁人更浓。
徐鹤察觉到她的视线,勾起唇角,“沈经理想找人合唱?可惜我不会啊。”
说着撞了一下乔聿北,“你会吗?”
乔聿北耸肩,半眯着眸子淡淡道,“我也想听来着。”
沈月歌剜了他一眼,小王八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她攥着话筒,半天才道,“那我就唱两句,唱得不好,大家也别笑话。”
“不会不会。”
月歌清了清嗓子,全场安静下来,她在心中默数着节拍,然后徐徐开口。
【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
道他君王情也痴……】
这一开嗓,惊艳四座,那气韵一听就不是只会的水平,乔聿北的视线死死的定在她身上,那种不加掩饰的情绪,差点让沈月歌打颤音。
徐鹤眯着眸子,抿了一口茶,难怪乔家这小狼狗这么喜欢她,这是什么宝藏女孩儿,随便一点,拉出来都能惊艳四座,小狼强多了。
月歌只唱完一小段,就赔笑道,“后面记不住词了,见谅。”
陈导也是惊讶,“可以啊,小沈,你这是练过吧。”
月歌脸颊有点红,但是人还从容,“就小时候唱过,多少年都没开嗓了,陈导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气都没沉下来。”
“别谦虚,唱得是真不错,我们这边有个戏迷会,有机会你也来听听。”
“好。”
月歌心里松了口气,可算是翻篇了。
小时候中二,报才艺表演,去选了个京剧,当时上台差点没被同学笑话死,后来她就再没登台唱过,后来长大了,才觉得好笑,因为别人的眼光摒弃自己所喜,才是最傻的事。
手边递过来一杯茶,月歌抬眸一看,是杨若欣递过来的。
她低声说了句“谢谢”,杨若欣笑着道,“沈经理,你唱的特别好,以前大学的时候,老师总让我们没事儿多听听戏曲,我记得他跟我说的一段话,我印象特别深刻,他说一个吃开口饭的演员,还是应该有点戏曲的爱好,说这里面的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