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远处还有十多个死里逃生的游客,正在向我们迎面走来。
后来,我在幸存者那里听说:如果,我沿着海边往前,用不了多久就能跟他们碰面,正是我改动这次路线让两方失之交臂。
几分钟之后,我沿着山路走上一座断崖,导游领着游客也走到断崖之下,我们两拨人不约而同隔着一层悬崖停了下来。
我身后的董大海拍着大腿道:“我想起来,后面那句是‘遇山左转登仙台,山中自有神仙在’,咱们两个不就是在仙台上面么?快找找这附近有什么东西?”
我跟着董大海往山里跑时,站在断崖下面的导游也颤抖着声道:“《活命歌》后面两句,‘遇山莫上断头台,离崖百丈见仙牌。三拜九叩得神助,仙人指引鬼门外。’你们看上边那悬崖不就是断头台吗?”
古时,沿海一带处决囚犯,未必会在闹市搭建断头台,尤其是处决海盗时,为了震慑惯匪。官军很有可能把人拉到海边突起的悬崖上斩首,尸体直接扔进海里。大规模处决海盗时海水被血染红数里,海水之下鱼虾翻滚争食尸首,蔚为壮观。
久而久之,海上的断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断头台上,甚至悬崖边上岩石都会被血浸红再不褪色。
我刚才登上去那块断崖,不仅带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暗红,悬崖下面淤积的海草也一样殷红刺眼,乍看之间就像是刚有尸体被人投进悬崖之下。
有人小声道:“离崖百丈是什么地方?咱们是不是得从悬崖底下穿过去?”
那时,导游往我指着我和董大海离去的方向道:“应该是那边吧?《活命歌》上不是说,不上断头台吗?咱们应该往这边走吧?”
“《活命歌》上说的仙牌,应该是庙宇之类的地方。我们过去看看再说。”导游带着离开的方向,正好与我形成了一个斜角,但他们同样是在深入鬼岛腹地。
我和董大海从山崖上面一路往前,很快就看到一座残破的营寨。
“军营?”我和董大海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摸向了军营。
那座军营已经不知道在存在了多久,营寨的木栏已经坍塌了大半,营中帐篷经残破不堪,只有前后两边炮台还算保持完好,奇怪是,到处的散落着生锈的兵器,却找不到一具尸体。
我用木棍连着挑开几座被埋进地里帐篷道:“军营里怎么没人?”
“都走了呗!”董大海拎着从地上捡起来的长刀:“兄弟,咱们赶紧走吧!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却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对,你看地上箭头,还有这里明显打过一场恶仗,驻守在军营里官兵很有可能已经全军覆没了,可是这里怎么一具尸体都找不到,还有人替他们收尸不成?”
董大海急得直搓手道:“你就别想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正经事儿。”
“不对!你等会儿。”我制止了董大海自言自语道:“军营要么是踞险而守,要么是为了正面遏制敌军。”
“这座军营一共有四座炮台,两座对山,两座对海。这明显是腹背受敌,这是兵家大忌,他们为什么会在这儿扎营。”
我转过身去用手往大门的方向比了一下:“我们从军营大门进来,前方没有明显布兵的痕迹,大部分营帐集中在了军营背后。他们是为了把守军营背后的东西,过去看看。”
我从地上捡了把刀,直奔大营背后跑了过去,董大海在后面连喊了两次都不见我回头,只能跟着我往军营后面跑:“兄弟,你等等啊!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啊!你小心着点啊!”
我们两个人越往里走,地面残落的兵器就越为集中,看样子官兵最后决战的地方就在兵营深处,可是那里却一座圆形的石台。
那座完全由青色石条搭建平台,离地大概三米左右,从正面看,石台左右各修建着一座供人上下阶梯,石台正上方背靠着背围坐着三具尸体。
正对着我的尸体身上穿着纯白色八旗铠甲,盘膝而坐,我从下往上正好能看见尸体低沉的面孔,那分明是一具已经脱水的干尸,可是尸体的面孔上却覆盖一层金属的光泽,乍看之间就像是有人故意给尸体刷上了一层金漆。
董大海小声道:“兄弟,这地方不能是清朝时的兵营吧?”
“差不多吧?我们上面去看看,你小心点。”我从小在古董行混日子对古代的兵器多少有点研究,从散落在地上佩刀上,他早就怀疑这是清朝的兵营。
我绕道平台上才发现,围成一圈三具尸体并不全是的武将。
武将左手边的尸体已经化成了骷髅,身上穿的虽然是官服胸前却没打补子,也看不出那人究竟是什么品级;
右手边的尸体干脆连官服都没有,看打扮就像是古时候书生。这人会是武将的僚属?
我好奇之下用刀轻轻在左面的尸体上碰了一下,身穿官服的尸体却砰然散落在地,已经腐朽骷髅像是滚球一样擦在我脚边掉落在了地上,尸体的袖口里瞬时掉出一根白铁打造,一尺长短的短杆。
“粘杆处?”我顿时懵了。
清世宗雍正究竟有没有创建“血滴子”众说纷纭,但是只属于雍正的特务机关“粘杆处”却是正史记录存在。传说,粘杆拜唐用以表明身份的东西就是这种不足一尺长铁质粘杆,同时,这种中空的粘杆也可以用来传递密函。
我用刀在铁杆上拨弄了两下,右手边上尸体也因为失去了支撑缓缓栽倒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