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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关着门,但是声音还是能够传到叶寒的眼中。
叶寒已经看着窗户外,泪水已经滴到了嘴角。
泪,果然是咸的,可是今天却似乎带有一丝苦涩。
他又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后从器械盒子里面拿出了一把手术刀,然后开始用纸巾轻轻地擦拭。
手术刀已经擦得透亮,可是叶寒却依旧再擦,似乎想要把它擦得透明。
他痛苦难过的时候,喜欢用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太阳已经更低,但是阳光却依旧很明媚,将屋子里面照的透亮。
胡父这时候才慢慢地走进来,他杵着拐棍,走得很慢。
他脸上的皱纹中似乎藏匿着一丝淡淡地忧伤。
他的手也满是皱纹和褐黄色的斑点。
时间不仅仅蹉跎了岁月,还蹉跎了他的全身每一寸肌肤。
他走进来后,注意力本应该放在叶寒身上,可是不知为什么,竟然忽然转向了那把手术刀。
他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可是叶寒却忽然开口道:“胡叔,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解答?”
胡父怔了怔,用沙哑粗劣的嗓音回答道:“你说!”
叶寒放下手术刀,又看向了窗外,说道:“为什么只有在阳光照射的时候,才能看见灰尘?”
胡父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由不自主地从那把亮灿灿的手术刀移向了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的那一缕白中微微泛黄的阳光。
他并没有思考这个问题,而是在揣度叶寒说这句话的用意。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能够回答。
这根本不算是个问题。
这个问题太愚蠢。
可是就算是这么愚蠢的问题,却还是难倒了大多数人。
因为每个人都看见过阳光下的灰尘,可是却没有人会像叶寒一样思考为什么能够看到灰尘。
叶寒的目光慢慢地在胡父的脸上扫过,忽然笑了笑,说道:“因为只有在阳光照射到的地方,你在能够看得见灰尘,因为你们若看不见那样东西,往往就会认为它根本不存在。”
他慢慢地又接着说道:“其实不管我们看不看得见,灰尘总是会有的。”
愚蠢的问题,聪明的回答。
但是胡父还是没有明白叶寒的意思,因此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只听叶寒慢慢地叹了口气,又慢慢地说道:“世界上,还有许多别的事情也是一样,和灰尘一个样,它虽然早在你身旁,你却一直看不见它,所以就一直以为它根本不存在。”
他忽然凝视着胡父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他的心,又道:“幸好阳光总是会照进来,而它招进来的那一刻,灰尘便无所遁形。”
胡父垂着头依旧看着桌子上的那把手术刀,既没有开口,而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他知道那把手术刀很厉害,甚至比他的针还要厉害,但是他根本不怕,因为叶寒根本不会伤害他。
叶寒的武器只会伤害坏人。
但是这个时候,没有表情却往往是种很奇怪的表情。
他太过于镇定,镇定地有些可怕。
他不沉不浮地站在那,慢慢地问道:“你的这把手术刀是救人的?”
叶寒用另一种答案回答道:“也可以杀人!”
胡父的神色微微动了动,说道:“手术刀是用来救人的!”
“可是有的时候,杀人也是一种救人!”叶寒有用另一种方式回应。
胡父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一般杀什么样的人?”
叶寒笑道:“手术刀只杀一种人,那就是坏人。”
胡父却忽然问道:“那你会不会杀我?”
叶寒上上下下打量着胡父,这个时候他才仔仔细细地看了胡父的灵魂,随后笑道:“你又不是坏人,我为什么要杀你?”
胡父叹了口气,说道:“但是我却总是做一些坏事。”
“你做的坏事在我看来就是好事!”叶寒忽然凝视着他的眼睛,说道,“这么多天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胡父忽然问道:“你是不是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做的了?”
叶寒点了点头,答道:“心知肚明!”
“那你为什么不去报仇?”胡父问道。
“报仇?”叶寒笑了笑,说道,“这个人有没有害过我,我为什么要报仇?”
“你觉得那个人是谁?”胡父追问道。
叶寒叹了口气,说道:“昨天晚上放响尾蛇的那个人?”
“昨天晚上?”胡父轻哼一声,笑道,“那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真面目?”
“没有!”叶寒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有人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谁告诉你的?”
叶寒凝视着胡祥,正色道:“今天早上那个卖锅巴菜的中年大叔。”
胡父的神色微微动了动,说道:“你怎么知道买锅巴菜的和昨晚上的黑衣人有瓜葛?”
叶寒笑了笑,说道:“第一,清江市从未报道过有毒蛇出没,这个平原地区不适合毒蛇生长。”
“这个倒是事实!”胡父点了点头。
叶寒接着又道:“第二,一个卖了二十年锅巴菜在治川镇土生土长了四十年的中年男子,怎么会知道蛇鳞长什么样子?如果他不亲自研究过,一定不会知道蛇鳞长什么样子,因为蛇鳞分好多种。”
“李胖子已经说了,是镇子上的那个清洁工告诉他的。”胡父替他解释道。
叶寒笑了笑,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