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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满山的问题令叶寒一脸懵逼,刚想要回答前一个问题的时候,后一个问题便已从手机的另一头传来,到最后更是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了。
不过,电话里的声音极其熟悉,但却绝对不是苏陌的声音。
苏陌的声音娇柔甜蜜,而这个女人的声音却雄壮有力,隐隐之中充斥着一股男人的英气。
能够发出这样声音的人并不多,在叶寒的记忆中也只有一个,那便是苏陌的秘书,张春。
叶寒不禁笑道:“原来是你呀!”
张春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露骨的轻蔑,恨恨道:“据说某人开着我们家苏小姐的车去把妹去了,可真够威风啊!”任何人听到这句话,都一定觉得话里有话,而且听着心里很不舒服。
叶寒紧皱着眉头,淡淡道:“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也不在苏小姐的预料之中。我根本不知道云墨会出现在那里,更没有想到她居然会为了这种事情吃醋。所以我作为一个骄傲的男人,当然要好好地教训她的一下。”
张春阴恻恻冷笑道:“你说的教训,是不是就是上她?”
叶寒轻咳了一声,松了松肩,脸上神情尴尬,似乎隔着电话他都已经觉得不好意思了,却不曾想张春说得如此直白,恐怕大部分男子面对一名女子时都不一定有她这样的风范。
不过,叶寒还是很严肃地问道:“现在苏小姐在吗?”
张春愤愤道:“苏小姐帮你收拾了王镇长,然后等了你一个晚上,现在已经回到集团总部了。”
叶寒叹了口气,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罪恶感,问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张春抢着答道:“我想苏小姐已经对你们这种男人失望透顶了,见与不见都无所谓了!”
他不等叶寒解释,又接着说:“你把车给我开到清江市江北区平江街20号豪园宾馆楼下的二号停车区,然后自己打个车回去吧!”
叶寒痴痴道:“打……打个车回去?”
张春瞪大眼睛,厉声道:“当然,难不成还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你昨晚上已经够威风的了,还想要怎么样啊?”她的眼神变得十分锐利而冰冷,像一把寒剑。就仿佛叶寒此刻已站在她的面前,她恨不得用自己眼眸中爆射出的寒气刺入叶寒的心脏。
而叶寒却似乎什么话也说不上来,负罪感早已经填充了他的心腔,已不留任何喘息的余地。
他也深知张春是在帮苏陌出气,自己就算再有什么措辞,也已经没有再说出口的必要了。
一个人在气头上时,不管怎么解释本就是徒劳。
甚至越解释越让别人以为在掩饰些什么。
这几乎是任何一个正在气头上的人的通病。
所以,他只是淡淡地说上一声:“行吧,我现在就把车给你开过去。”
“去”字一出口,电话便立即挂断了。
就仿佛两人之间,已毫无商量的余地。
叶寒叹了口气,五体内逸乐的余势还未完全消退,现在也只得起床穿衣,随后离开宾馆,将豪车还了去。
……
正午的太阳已经高高挂在了枝头上,此刻的骄阳,已经比不上夏日的毒辣。
就仿佛一个人的炽热的心,已被冰冷的血抹平。
留下的,只有那干瘪发皱的躯壳。
叶寒把车送到了张春所说的那个指定的地点,本想要打电话通知张春一声,可是却发现,张春的电话早就关了机。
他在那里等了良久,也未见有人出现。
这时他第一次遇见女人给他甩脸子,然而他却毫无任何肝火。
想到时间已不早了,他也就只好打个出租车回到治川镇。
在出租车上,他全没有昨夜的激情和兴奋,而是变得一筹莫展。
他此刻的表情,正和第一次坐上大巴车来到治川镇时一模一样,所有的思绪都已飞向远方。
只不过前一次他满脑子里想的是胡修,而这次却是苏陌。
窗外的光景即使再美丽,也如同杯盘狼藉的灰垢之物,已经无法入他的眼眸,他此刻在想什么呢?
在想自己在这件事儿上,是否做错了?或者说,做错了些什么?对与错之间,究竟应该有怎样的界定?
他是否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带云墨去宾馆,而是应该直接把车送还苏陌?可是苏陌把车留给他的真正意义是什么,仅仅只是为了和他见一面这么简单吗?苏陌为什么会等他一个晚上?一个日理万机的集团大总裁,时间比真金还宝贵,为了一个普通的男人耗费自己一个晚上的时光,难不成有别的想法?
叶寒的脑子里开始想着这些奇怪的问题。
他每次见到苏陌时,只会想到冰寒刺骨的骨血和飘忽不定的灵魂。
因此,一直以来,他都想要回避苏陌,因为他在苏陌身上,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这些东西,甚至无法用科学去解释。
未知的领域,总是那么令人好奇,却又令人恐惧。
可是如今,他却又仿佛很想见到她一面,很想苏陌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的脑海中忽然呈现出苏陌的模样,可是他却蓦然觉得苏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遥不可及,她实实在在也是一具普通的ròu_tǐ。
可是,他记忆中的苏陌,已经渐渐变得模糊,他的心也随着模糊而隐隐作痛。
是愧疚?是喜欢?还是什么?
叶寒自己也说不好是什么东西令他产生这样的感触,令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