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人自己怎么跟他合作呢,
“我就知道,女儿的话您永远也听不进去的。”柴琪嘘叹一声,要往外走,
“等一等。”柴上研叫住了柴琪,双眼冷飕飕地逼视着柴琪:“你跟爹说实话,曲清泉是不是到了太原,私下还跟你见了一面。”
柴琪颇吃了一惊,脸色有些惊慌,柴上研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到现在还沒有忘了他,不过,你要记住,你如今是有夫之妇,行事还是要检点些。”
柴琪的脸腾地就红了,她感到了一股屈辱,不错,她是与曲清泉自幼青梅竹马,而且两个人也确实相爱过,但这又能说明什么,怎么能说自己跟他私下见了一面,就牵涉到“检点”这个词呢,难道自己跟他见上一面就有失检点吗,何况这次见面本非为了私情,
柴上研与曲处机同属河东名士,三十岁后两人皆名扬河东,未入仕前二人诗酒唱酬,互相引为知己,此后二人又一起接受河东节度使裴度的聘请,入幕做了幕宾,从此踏入仕途,后因政见之争,日渐疏远,终至反目,柴上研性情倔强,自己与曲处机的义气之争却要牵扯到子女的婚姻嫁娶,他竭力阻止柴琪与曲清泉的來往,致使天合地设的一段姻缘,终成空嗟叹,
两日前,曲清泉奉命來到太原,托故交旧友牵线搭桥希望能见柴上研一面,但因有人暗中阻扰,一时竟无人敢做引荐,柴琪得知情况便主动与曲清泉联络,并私下见了一面,柴琪不知道柴上研是如何知道自己私下见了曲清泉,但扪心自问,自己见曲清泉除了想为父亲找一条退路,何尝又不是旧情未了,柴上研的话虽不中听却是说到了自己的痛处,
见柴琪抹起了眼泪,柴上研颇有些不忍地说道:“是爹当年的固执害了你,希望上天还能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柴琪茫然地问道:“补偿我,您拿什么补偿我呢。”
柴上研沒有答话,他转身回到书案前,写了几个字,将信笺折起來交到柴琪的手里:“告诉曲清泉,我明日去晋祠进香,正午在待风轩小憩。”
……
晋祠在太原城西南悬瓮山麓,始建于北魏,是为纪念晋国开国诸侯唐叔虞而建,叔虞励精图治,利用晋水,兴修农田水利,大力发展农业,使唐国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造成日后八百年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呈现出一派兴旺景象,
叔虞死后,后人为纪念他,在其封地之内选择了这片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地方修建了祠堂供奉他,取名“唐叔虞祠”,叔虞的儿子燮父继位后,因境内有晋水流淌,故将国号由“唐”改为“晋”,
曲清泉得到柴琪的传信,连夜赶到了晋祠,用钱打通关节,等候在待风轩中,次日辰时末,柴上研來到晋祠,先去圣母殿中进香,继而又四处游览了一番,时近正午來到待风轩小憩,柴上研此來只带了二十名牙军卫士,侍从长便是自己的女婿骆卫辰,
骆莱并非河东土著官员,骆卫辰对柴琪过去与曲清泉的交往毫不知情,因此对柴上研见曲清泉带自己來警卫,丝毫不觉有何异样,
柴上研进入待风轩与曲清泉密谈后,他便一边观赏景致,一边注意周围的动静,未时初刻,守在大门口的侍从匆匆來报:自太原城方向來了一支人马,打着河东左军的旗号,柴上研來晋祠的目的,并沒有瞒着骆卫辰,谈判、媾和,这本是留后的权力,但左军都督卢奇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杨昊、刘沔擅自出兵河东与叛军无疑,身为河东留后与叛军谈判非但是奇耻大辱,更是罪不可恕,他扬言谁与叛军媾和,谁便是朝廷的叛徒,他卢奇第一个不答应,
骆卫辰心里很清楚卢奇这么大张旗鼓地杀奔过來,必然是有备而來,若被他拿住把柄闹将起來,绝非一件容易摆平的事,
“大人快走。”骆卫辰心知情况有变,急忙奔入待风轩报信,然而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待风轩中竟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