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钺道:“那你去告诉阿萦。”
“好。”容妆点点头,起身出去,正打开房门,就见到封铭正过来,风吹起积雪纷纷,容妆喊了一声让封铭赶快进来,然后关山了门阻挡了寒风扑身。
封铭目光扫视一圈道:“阿萦不在?”
容妆和乔钺对视一眼,容妆皱眉道:“阿萦?我正要去你们房里找她。”
封铭脸色一黑,又问了一遍道:“阿萦不在这里?”
容妆追问道:“阿萦不见了?”
封铭这下子着急起来了,容妆也没好到哪里去,赶紧叫人去寻找,守城的将士们来报说阿萦出了城,并且出示的是封铭的令牌。
封铭焦急万分,容妆突然想起了之前和阿萦的话,看来阿萦是带着布兵图去找赫钦了。
布兵图之事封铭也知道,并且也同意,因为封铭也想让阿萦赎罪。
乔钺道:“看来阿萦是觉得亲手把布兵图交给赫钦更可靠。”
容妆叹息一声,“她怎么这么傻。”
封铭平静了许多,眼里仿佛一潭死水,“她是真的悔悟了。”
容妆喃喃道:“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封铭派了人去打探消息,今晚注定又是一个无眠夜,深夜时分消息传了回来,道是阿萦确实去了敌军营帐。
容妆躺着想了很多,阿萦聪明,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一定会维护好和赫钦的关系,而她在敌军营帐,未尝不是好事,至少有些消息,她可以传递出来,她在赫钦身边,所能得到的消息可不是那些小兵小将能比的。
可是容妆只是觉得,阿萦完全不必去冒这个险,布兵图由信鸽传递给赫钦就好,也不必管他是否怀疑真假,能起到作用固然是好的,能少些牺牲自然也是好的,但是总之,他注定要输给阑廷,眼下容妆唯有期盼着阿萦无事,希望她能保护好自己,将来阑廷大军大胜之时,她还是封夫人。
***
决战在即,众将领布置防守,四处越发肃杀,而容妆的心里也越发的担忧起来,离决战之时越发的接近,战场阵势诡谲,刀剑无眼,难保不会有意外,叫她怎能不担心。
阿萦那头还不知如何了,又是黄昏时分了,乔钺也不会这么早回来,容妆去煮水打算等他回来好让他盥洗之用,把刚煮好的倒进浴桶里,外头有人敲门,容妆还疑惑谁来找她,手还湿着,顺手捡了棉巾擦了擦,就走到门口开了门,容妆刚瞥见守门的两个护卫都已经倒在地上,容妆正要呼救,对面的黑衣人便向她劈来一掌,容妆的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意识失去之前感觉到被人扛起来,后面有兵将追赶的声音,这个人的武功极好,容妆感觉的到,几乎感觉不出他走路的声音。
容妆被扛着颠簸的有些恶心,直到醒来时也是难受的不得了,容妆缓缓睁开了眼,这里是营帐,看摆在正中央的舆图,战甲与剑,应当是主将的营帐。
容妆听见了外头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顿时紧张起来,容妆清楚,这里是敌军营帐,走进来的人是赫钦,时隔两年,容妆再次见到这个男人,他的面庞还是一如既往的棱角分明,透着刚毅狠戾。
赫钦坐在木榻上,看着被绑着扔在地上的容妆缓缓笑了,招手示意手下来解开容妆的绳子,容妆盯着他,半晌才开口,“赫钦,你抓了我两次,怎么我一见你就是这种场面?”
赫钦缓缓的笑了出来,“只能说你我注定敌对。”
容妆揉揉被绑痛了手腕,已经勒出了红痕,转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也不顾忌什么,直盯着赫钦道:“大晚上的把我折腾到这里,我也饿了。”
赫钦笑笑,让人上了食物,容妆见到了阿萦,在阿萦进门的一刹那,容妆眸子一紧,赫钦在旁盯着容妆的神色,容妆感受的到,容妆故意震惊道:“阿萦,你怎么在这里?”
阿萦没说话,瞥了容妆一眼,对赫钦行礼便转身离开了。
容妆问赫钦,“阿萦怎么在你这里?”容妆缓缓点了点头,故意装模作样的道:“是不是被你抓来的?”
赫钦嗤笑道:“还用抓?她本来就是本王的人。”赫钦从腰间抽出白绢,抻开正面,示意容妆看,“你看,这是什么?”
容妆故意瞪大了眼,作震惊状,“这不是我阑廷的布兵图?”
赫钦道:“正是,是我让阿萦临摹下来的。”
容妆摇摇头,“你太狡诈……直接偷走还有办法改变,如今被你临摹下来,神不知鬼不觉……难怪,难怪阿萦这么关心布兵图之事……”
容妆知道,赫钦在试探她,赫钦也迟疑于阿萦带回来的布兵图是真是假,容妆需要配合阿萦,给赫钦吃个定心丸。
容妆疯了一般的扑过去,一把扯过赫钦手里的布兵图,转身跑向炭盆里,扔了进去,转身对赫钦哈哈笑起来,“哼,我阑廷的布兵图怎能让你拿到,这下好了,都化为灰烬了,看你拿什么去对抗阑廷!”
赫钦不温不火的笑了出来,目光盯着火里焚烧的布兵图灰烬,仿佛确定了什么一般,“容妆,你倒还是一如曾经我见过的那样,直率聪明。”
在容妆得意的笑着时,赫钦缓缓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会不备上几份?”
“……”
赫钦嗤笑,指了指桌上的食物,“你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