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泽从沙发站起身,脚步轻闻地来到她的跟前,弯着眉眼审视了她两秒,忽然变得严肃:“喝酒了?”
韩叙立刻把头低下去,不敢看他那双直逼过来的眼睛,生怕自己心底压住得这块大石头也被他给发现,声若蚊蝇回道:“喝了一点。”
之前总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想跟南君泽说,好多问题也想要问他,如今却忽然间觉得无言以对,那些想问的和想知道的,现在只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去验证,而不是从他的口中去证实。
如果他真的有了别的女人,那他口中说出来的答案,根本没有多少真实性。
所以她便什么都不去问了,等罗蓝那里有了消息再说。
“看,额头都是烫的,还说只喝了一点,我看呐,至少喝了半瓶烈酒,晕了吧?上楼去洗洗吧!”
南君泽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看去她绯红的脸颊和闻到她呼吸出来的酒气,哪里像是只喝了一点的样子。
韩叙知道骗不过他,乖乖去楼上的房间里洗完了澡,磨磨蹭蹭的收拾了下,已经是凌晨一点钟。
而南君泽依然还在楼下抱着笔记本,手指灵活的敲动着,丝毫都没有困意。
韩叙在楼上穿过扶栏看了眼楼下,无声的一气叹息,回房关上门,自己躺倒闭上了眼睛。
说来也奇怪,以前南君泽就是这种作息,她体谅他工作忙,时间不够用,觉得很理所当然。
自从心中有了疑虑之后,只要他到很晚了不睡觉,她就会胡思乱想。
不仅如此,现在她对于南君泽的每一个神态动作,都会去不停的解读其中的用意,甚至会加上自己的猜测过度去解读。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明明很用心的,每一个和他相处的瞬间,她的感受,他必定会放在第一位。
明知如此,为什么现在还会有这种疑神疑鬼的感觉,她不明白,也无法解释,甚至这种感觉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来越强烈。
她睡着了,没有强撑着等南君泽回房,酒后本来就犯困,想着想着就睡了下去。
第二天南君泽没有去公司,他一早就在楼下客厅里喝着咖啡,一边看着电脑又在工作。
韩叙起床下楼,吃完早餐走出去,心里还在酝酿着要不要过去陪着南君泽,毕竟他是自己的老公,撇开心中尚且未经证实的疑虑不提,现在的她,就应该随时随地黏在老公身旁才正常。
为了不让南君泽看出自己的心事,韩叙还是选择走出去客厅里,假意才刚发现南君泽的样子,甜甜地笑着说:“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了吗?”
南君泽扭过头来,笑容很灿烂,似乎看见她,他的心情也变好,也一如既往的温和:“一会儿公司的人会来家里。”
回答的很简短,韩叙听的半懂不懂,也没有再去追问。
没过多久,公司的助理们果然来了家里,任祁峰和罗蓝先到的,然后就是江总监带着两个下属,这阵仗,显然是要来家里开会。
他们谈的是公事,韩叙觉得自己不方便坐下来参与,且他们所说的工作内容,自己多半听不懂,跟几个人客套几句便上了楼。
离开的客厅的时候,眼角斜去了罗蓝身上,而罗蓝也正往她这里看了一眼,两人眼神相撞瞬间就心照不宣。
说是不方便参与,韩叙却站在楼上的房门口,背靠着墙,用宽大的走廊隐藏自己的身体,偷听着楼下讨论的声音。
南君泽的嗓音永远都那么温和:“外地资产核实,派去的人反馈的怎么样?”
江总监从文件堆里抽出几张纸,递给了南君泽说:“这是核查组昨天发回来的报表,还不是最终数据,因为某些原因,媒体随时骚扰,核查组的进度相对缓慢。”
韩叙心中了然,江总监的所谓某些原因,指得就是韩氏长乐渡广告那件事,果然是连外地的分公司都拖住了,影响不可谓不大。
南君泽看了眼手里的报表,面色微沉:“不用理会就行了,宋氏总部没有下达指示以前,所有分公司都不得表态,他们进度慢是情有可原,告诉他们,不用着急,首要的任务是把事情做好,这里为什么没有深城的?”
江总监连忙点头:“是这样的,深城分公司的核查,受到了一些小股东的阻挠,也是因为韩氏那件事,核查组的人去了之后,被逼问集团总部为什么不表态,说是……是……,额,暂时还无法切入。”
南君泽目光一凛:“说什么?”
江总监咽了咽口水,放低声音说:“说是宋氏总部之所以不表态,是想陪着韩氏跳火坑,原话是:‘韩家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整个行业的利益,宋家和韩家结了亲,被韩家在背后捅了一刀也不吱声,是因为他宋家财大势大不计损失,可我们这些小股东的钱都是血汗钱,一天不回到正轨,就要损失一天,弄什么核查组,还不如让总部赶紧向媒体表个态。’”
南君泽听完江总监一番生动的还原之后,脸色更是沉了几分,略一思忖说:“深城那个,我亲自去。”
罗蓝专注地做着记录,听见南君泽这么说,立刻问道:“南总,最近您是媒体跟踪的目标,外出行走多有不便,您真的要亲自去深城?”
南君泽似乎不愿过多讨论自身出入不便的问题,淡淡的说:“去准备吧,下午就出发。”
下午?韩叙在楼上莫名的心疼了一把,南君泽就是这样,工作起来什么都不顾,这才商量了个开始呢,他就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