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向副主席提出了去看望战友们的要求,他非常爽快的同意了,但还是以安全为理由派了十多名战士和一个办事处的干部随同我一起前往。
去到位于城外的一大队驻地,我见到了李大柱等许多昔日的战友,大家看到我也都很高兴,当天晚上我就住在了营地内。
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我拒绝了李大柱与我秉烛夜谈的提议,还拒绝了他让我同住一屋的邀请,这让李大柱有点生气,但我并没向他解释什么,我的好意他以后自然会明白。
第二天中午刚过,我就提出了回办事处的要求,看我态度坚决,李大柱和战友们也就没有再挽留,回办事处的路上,我突然提出到我去延安前住过的那个地方看看,说完也不给其它人说话的机会就飞马向那奔去。
还没到地方我就看到,庄院好像已经重新整修过了,庄院外的荒地也全开垦成了农田,这时节田地里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了,看上去十分的养眼,可惜我只认出了其中有玉米,其它的农作物我全都不认识,但没有看到有水稻和小麦,这令我觉得有点奇怪。
可能是听到马蹄声响,院子里有几个人跑了出来站在院门口张望,到了院门口,我飞身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向那几个人问道“二管家在吗?”
那几个人连连点头道“在在”,说完就有一个人跑进院子叫二管家去了。
这时随行的战士们也跟了上来,随行的那个办事处干部跑到我的面前道“你怎么说走就走,这样随便改变路线会有危险的,而且这也没经过首长同意呀。”
我笑了笑,“你们这么多人跟着我,难道还会出什么危险?这里又不是战区,没关系的。这里是我在西安住过的地方,是我好朋友的家,你们办事处的伍主任还来过呢。”说完我不再理他了。
看我不再搭理他了,他也就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二管家出来了,看到是我,他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有点激动的说“您可来了,这都大半年了,您怎么也不写封信过来?虽然伍先生一直说您很好,可他说的也不详细,我们又一直没收到您的信,老爷和黄先生都很担心。
老爷和黄先生到美国后,还叫在重庆的大管家经常打电报过来询问您的情况呢,而且还叫我一定要联络上您,看看您在延安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可伍先生说你在前线,联络不上。
我正着急呢,上个月就在报纸上看到了您的消息,我还急忙给大管家发了封电报,让他转告老爷,没想到您今天亲自来了,看到您没事,老爷他们也就能放心了”。说着就把我让进了院子。
听了二管家的话,我心里十分的感动,当初分别的时候,王老爷是说过保持联络的话,而且也说会把二管家留在这里,我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二管家。
可我以为这只是王老爷的客气之言,他们去了美国之后,远隔万里,这联络起来也不会太方便,而且刚到延安我也不想让那边误会,所以就连信也没写一封,今天我过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二管家还真的没走,王老爷也一直这么关心我的情况,这让我心里真是感动到了极点。
一方面我感叹自己的运气真好,遇到了一个这么关心我的长者。另一方面也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王老爷的君子之腹感到羞愧,实际这也和我对商人的偏见有点关系,我想我既然去了延安,也不再可能给王老爷带来什么利益了,他还理我干什么?但没想到我竟然错了,还错的不是一点半点。
但就是如此,我还是有点不太理解王老爷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按理说一个商人,特别是一个如此成功的商人,说他会非常的注重感情,这还是有点让人难于相信,也许是这时代的人就是这样的?一直到后来再见到王老爷时我才知道了原因。
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况对我是最有利的一种,至于王老爷的动机我也不想再去揣测了。
我转头告诉随行的办事处干部,今天就住在这里不回办事处了,他表示了反对,并以安全为理由想让我还是回办事处去住,但我坚持就住在这里了,并告诉他我的安全由我自己负责,看到我态度十分坚决,他只能无奈的留下随行的战士们,想自己一个人回去汇报。
我知道他也是受命行事,而且这里离西安城也有三十多里地呢,为了他的安全,我还是坚持让他带上了两个战士一起回去,不然要是他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我也会觉得不安的。